等到下午两点来钟,夏凛生先回来了。
这家伙习惯了严肃脸,看起来有大事发生似的。
余穗:“怎么样?”
夏凛生把帽子摘了,气哼哼:
“还真被你说着了!我查了马建华家附近的邻居,人家是说见过马建华家有孩子,但是没见马建华带过,他们一家搬到现在的地方时间有两年了,但是跟附近的人家不来往,有人听见他老娘骂那个孩子,骂得很凶,张口闭口小畜生,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他家的人。你看这种情况就厉害了,这都是有预谋要丢的。我现在去接应小陈他们,把马建华带回来再说。”
余穗又等。
下午三点的时候,夏凛生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气儿喝干,才有空说话:
“人带回来了,我亲自问的,我能确定,一定是他家把孩子丢了。但是马建华自己不承认,说他不知道,他只顾工作,不管家里的事情。我就让小陈把他老娘一起叫来了。他老娘说,只是把孩子送去老家住几天,没想到孩子不见了,他们还不知道呢。
我问她,孩子有病你总知道吧?一个有病的孩子你送老家去,要是孩子犯病了怎么办?马建华娘说,那个病不是天生的,是因为小时候摔坏了脑子,动了手术的后遗症,一般不发,他们可疼孩子了,绝不会丢孩子,谁说的丢孩子,他们要跟人对质!
呵呵,老婆你瞧这家人,这谎撒的,孩子能自己把自己绑树上?她要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该把她老家的人绑了来承担责任?哎哟,这些人,真的是天打雷劈!不过,我们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要他们现在不承认丢孩子,也愿意带回孩子继续抚养,那我们就不能把他们抓起来。”
余穗一下子从沙发站起来:“什么?你的意思是,还把孩子给他送回去?”
余穗的法治意识,终究是受后世影响的,心里还想着可以剥夺这种父亲的监护权之类的条例呢。
可夏凛生说:“只能是送回去啊。余穗,公事还得公办,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当作负担丢掉,不然社会还不乱套啦?而且他们根本就不承认是丢掉的,说是走失的,正着急呢,那肯定得把孩子送回给他们。我们对这种事情,是以调解教育为主,目前的政策就是这样的。要不然我们抓了马建华和他母亲,谁来抚养这个孩子呢?不能什么事情都丢给社会啊!”
余穗:“可是……这,他们会对孩子好吗?”
夏凛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会严肃地警告他们的。而且我不是让小陈大张旗鼓地到马建华单位去的吗?就是要给他一点震慑,让很多人知道他有过这样的嫌疑,好让他下回不敢,人都是社会性的,有社会监督,他会忌讳的。”
余穗咬着唇,真心替这个孩子担心,但是夏凛生说的是对的,现在国家政策就是这样,马建华不把孩子带回去,难道还让国家替他养?不对,如果是马家沟福利院的话,还是她余穗帮着养呢。
余穗不说话。
夏凛生揉揉她的头:“坐着吧,我去办好这个事,就送你回家,还得去接儿子呢。”
十分钟后,余穗在夏凛生办公室的窗户那儿看到,马建华和石敏低着头走了出来,坐进一辆吉普车里。
民警小陈走去开车。
夏凛生铁板着脸,还在做最后的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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