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一时间,除了叹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余海潮不是她这个灵魂的亲爹,但是,这几年相处下来,余穗真心觉得,这个爹真的是一个非常爱孩子的父亲,他努力做到了他能做的最好,是值得尊敬的。
余穗:“那现在是在医院养着吗?”
“没有。”余禾苗声音还是很忧心的:
“你知道的,他一向不舍得花钱,而且我和小弟如果要去读书,那总是挺花钱的,他就怎么也不肯去医院。不过,邹书记对我们家帮了大忙,去请了公社卫生院的人来给爹看了,说是一只原先好的脚有点骨裂,要上石膏,之前伤的那条腿是风湿,得针灸。
所有,问题不算大,就是娘走不开了,不能跟你去首都,我这也正愁呢,兰兰和果果,我可怎么处理?留在家里,娘照顾爹都已经够忙了,怎么可能再顾上兰兰和果果!”
余穗这边已经做出了迅速的反应:
“先让娘照顾好爹,你跟爹说,我们仨读书的事,他不用操心,我们会自己解决,娘也不用担心我,我会找人帮我看孩子的。兰兰和果果,你找之前的四嫂子帮忙看着,白天她看着,晚上回娘那边,这样娘就不会太累。”
余禾苗:“好,我听你的。就是娘其实还是想去看你看外孙子的,那你看……”
余穗:“娘能来,我肯定最开心了。你让她安心,等爹身体好了,我安排她和爹都来首都。余程有说什么时候报到吗?”
“他们是2月17号。”
“行,我先去安顿好了,再通知他,你让他在家好好照顾爹娘。”
“知道了。对了,还有,那天夏凛生说,你给我们写了什么信,我们到现在还没收到,这可怎么办?要我去邮局查吗?”
余穗一时沉默。
看来,夏凛生那边并没有把查到是李阿芬偷了信的事情,告诉给余禾苗。
事已至此,家里老父亲还伤着呢,要是孙玉英知道是李阿芬偷了信,还让女儿偷偷地跑到北方去,要抢孙玉英的活,那孙玉英肯定得闹。
目前的情况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等这阵子过去了,再告诉孙玉英比较好。
余穗:“大姐,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反正这次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都说清了就好。那就这样了。”
“哎,就是咱们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够见面?”
“我觉得,到暑假我们就能见了。”
“我很期待。”
“我也一样。”
姐妹俩依依惜别,邹书记还急着抢住话筒表忠心:“余穗你放心哈,我们大队会帮你照顾好爹娘的,等开春播棉种插秧苗,我去动员整个生产队帮你家先弄好,你放心,放一百个心!”
余穗真心感激,她相信,邹书记这一点是能解决好的:“那行,那您到时候跟大伙儿,到时候我们家给大家发汽水、发香香的大麻饼,一人两个!”
“好叻!”
家里的事情算是解决好了,余穗连忙往家赶,心里挂着孩子呢。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小汤圆那婴儿特有的笑声:“呃呃,咯咯咯,咯咯咯。”
非常愉悦。
然后就是夏小娥哄孩子的声音:“哈哈,我的小侄子你喜欢呀,那我再唱呗,我再唱一《小燕子》,好不好,好不好?”
“咯咯咯,啊哦。”
“哈哈哈,你喜欢是不是?哈哈哈,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余穗干脆站在门口听。
夏小娥唱得并不好,可以说是五音不全,但是她愉快,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天然让人放松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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