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越是无辜样子,管长青越是气得不行,竟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真像个痨病鬼。
余穗手插在口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咳嗽。
这副悠闲样子,让刚缓过一点的管长青再次咳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穗看看左右无人,慢悠悠地说:“你有话慢慢说,可别把自己咳死了,不合算哟!”
管长青一边瞪余穗,一边自己拍着胸口咳,好不容易平缓下来:“你,你这个坏女人,乡下来的坏女人,上次,你骗我的,是不是?”
“你指什么事呢?”
“就是,咳咳,站在雪地里的事!”
“我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怎么骗的你?嫂子哟,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你这么说,显得你很傻似的,我这种乡下来的丫头就能骗你,哎哟,别人知道了,肯定会在背后笑话你的!”
“你,你!”管长青手指头指着余穗,气得说不出话。
余穗却还没完,笑眯眯的继续:
“再说了,我可跟你讲得清清楚楚的,要站在雪地里毫发无伤,是有秘诀的,三个秘诀,缺一不可,你是不是哪里没做到呢?嗯,我来想想,要擦比较厚的防冻霜你肯定行的,要很缓慢地呼吸这一条嘛,你勉强也能行,但是……你这样的人,要做到神仙打坐那样心无杂念,可能很难吧,是不是?”
管长青不怎么坚决:“……我没想啥呀。”
余穗看着她的眼睛,面容是那么的认真:“你怎么会没想啥呢?你一开始想的肯定是我要变美,再后来肯定想过好冷啊,冷死了,最后肯定想过,余穗估计骗我的吧,那个死丫头,我再看见她要弄死她,是不是?”
管长青完全的迟疑了:“这……这也不能想的么?”
“那当然!反正我站着的时候啥也不想,所以我能站那么久。你自己做不到秘诀,怎么能怪我呢?你要是一直这样,你这咳嗽的毛病,可不容易好。嫂子,你好好想想吧,我能做到,你做不到,可不存在我骗你的事了。”
管长青靠在自家院子的墙上,瞪大眼睛看着余穗。
那眼里,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气愤和杀气,有的只是疑惑和不甘。
余穗摊摊手:“我对你是很尊重的,管嫂子。但是不能不提醒你一句哟,这年头,是没有皇帝的,任何人想往上爬,也是要有群众基础的,你无缘无故地为难我骂我,别人知道了,不会拥护你的,你说是不是?”
余穗说完,施施然的走了。
她不会去点破管长青让人催她搬走的事,这种女人,你越是让她不要干什么,她只会越去干什么。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和她的亲戚,都要倒台,且等着吧。
反倒是丁莉莉……
她该不该把管伟青的情况告诉她呢?
余穗把这个疑问放了一天,都快让自己忘记的时候,丁莉莉找上了门。
她穿了一件大红的呢子大衣,喜气洋洋地来敲余穗的门:“哎,余穗,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我明天就要走了,去首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