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余穗,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跟你说,人呢,永远要有自知之明,我是谁?我就是个农村来的大头兵,我的根在农村,我希望我老婆就是个农村的人,至少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从来没想娶个城里的老婆,再说了,团长的女婿,说起来都会被人笑话,大男人,还得靠老婆靠老丈人?丢人!”
余穗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的意思,也就我这样的乡下女人才配你,是不是?”
夏凛生脸严肃起来:“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觉得不是。”
“嗯?你什么意思?”
“以前觉得我的小对象也就那样,我们八成就和祖祖辈辈一样,凑合着就过了,现在却越来越觉得,我对象太好了,我得好好努力,老婆,媳妇,我很担心我配不上你。”
夏凛生说着,忽然捧住余穗的脸,重重地吻住唇瓣。
趁着余穗被他吻得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夏凛生终于说出了这憋了一下午的话:“毕竟我们还没上过床。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这样的夏凛生,又是余穗喜欢的。
务实,但也有上进的心。
余穗一边嫌弃他手上的鱼腥味,一边逗他:“那,要不,我们现在上床?”
夏凛生看着她,不说话。
但那黑色的瞳仁里,分明燃起两把火,隔着一条大鱼的距离,都让余穗感觉到了炽热。
余穗开始后悔自己的贸然挑逗,她站起来躲到里屋去:“咳咳,我说说的,知道你不敢的啦!”
“我不敢?我不敢?”夏凛生“嗖”地追了过来,弯腰一操,就把余穗抱了上来:“你说谁不敢呢?”
余穗对上他那双眼,心开始乱跳:“我……没说。”
“耍赖?这还是我那个啥话都敢往外说的小媳妇?”夏凛生把余穗放在炕上压了上来。
余穗就给激起来了,她一把拉开脖子上的围巾,露出天鹅般的脖颈,挑衅地看着他:“那你敢吗?”
室内安静。
窗外,是呼呼的北方,吹起雪花,像揉碎的白云从天上撒下来。
夏凛生只觉得心里的火把全身都烧着了,一阵一阵地往外冒烟,沁得他浑身都是汗。
他压下来,嗓音沙哑:“我要再不敢,我不是人。”
他抖抖索索地翻余穗的粉色毛衣,翻到一半又脱自己的:“怕冷着你,先脱我自己的。”
可是呢,他把自己脱得剩下一套军绿色的卫生衫,跪在炕上对上余穗戏谑的眼,他咽了下口水:“好吧,我不是人。你还小,我打算放过你。我就抱抱你。”
余穗开始笑场。
笑得不行不行的。
这男人哟!
知道他不是不敢,就是克制。
一定会克制。
但就是这种心理上知道他一定会克制带来的安全感,让余穗心里越来越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