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
另一个男的二十来岁,长得一般,但是穿着毛呢衣服,还戴着手表,他的位置是余穗上面的中铺。
坐中铺是最难受的,晚上还好,躺下就完了,可是白天怎么办?坐也不是,躺也不爽。
这个年轻人就很是讨好五十来岁的半老头,套着近乎,坐在半老头的下铺上。
这就正好的和余穗面对面。
年轻男人看了余穗一眼,就肉眼可见的害羞了,脸红的不行。
余穗:“……”真是的,看来该戴口罩的。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但是,罗阿姨是个很爱说话的人,眼看来了这两个男人,她就又兴致勃勃的和他们打听了起来: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问得很溜。
半个小时后,余穗就从罗阿姨的打探里知道了,五十多岁的男人姓范,是沪上一个大厂的副厂长,去北方出差;
另一位年轻男人姓管,他姐姐嫁去了北方,因为生了孩子不久,不方便回娘家,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让他去看看姐姐。
罗阿姨了解了表面的,又开始了解深层次的,比如问范厂长有几个孩子,问小管有没有对象。
不知道是不是中年女人都喜欢做媒,当小管对有没有对象的问话摇头的时候,罗阿姨忽然拿手指头点了小管和余穗一下,说:
“哎哟,小管你没有对象啊,那,小徐一看就还小,长得多漂亮呀,大眼睛白皮肤,要不你们俩谈谈,阿姨给你们做个媒,哎,小徐,把你的大围巾拉下来,给小管看看嘛,你看小管戴手表哩,家里肯定挺好的。”
余穗立马皱眉。
热心阿姨和讨人嫌之间,就差一步做媒啊!
还让人姑娘给刚认识的男人看看,这种话是怎么想的?
没有界限感的玩笑真无聊。
小管看了一眼余穗的脸色,笑着和罗阿姨说:“阿姨别开玩笑了,小徐都害羞了。”
余穗板着脸:“我不害羞,我只是不喜欢聊这些,还有,罗阿姨你搞错了,我是已经结婚的人,你们聊的时候别带上我。”
说完,余穗在下铺躺下,再不理那几个人了。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的,对别人根本就不了解,说这种话题本就是不负责任,她又何必顾忌人家高兴不高兴。
这下,那几个人就有些尴尬,但至少是消停了,不再扯这种话。
可是,终究是得罪罗阿姨了。
到天黑的时候,罗阿姨招呼另外两个人:“范厂长,小管,咱们去餐厅吃饭去,几个人合伙买菜,合算。”
范厂长愉快的应了好,小管有些支吾,还向余穗这边看来,似乎对于罗阿姨没有喊余穗一起,他不太好意思。
罗阿姨从上铺翻下来,大力拉着小管就往外走:“走走走,年轻人,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有的人清高,你留在这儿干什么,说不定讨人嫌呢。”
三人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