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锐严谨不肯说,但秦妤不需要。
她直接就说了自己的猜测:
“这种事,必须往最坏的方面想。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要是这个人是针对集体的,恐怕这时候事情已经闹很大了,你也会先让队里知道这件事。只有在你自己知道是针对你的情况下,你才会先在这儿等里面的人出结果吧?”
于明锐看看秦妤那气哼哼的样子,苦笑:“你倒是聪明。这种时候,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因为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谁有这样的动机,要来针对我。”
这话说的,很伤感。
大约每个人都是不希望自己是被针对的吧。
秦妤便也不再提被针对的事,而是改为问:“要是今天被伤到眼睛的人是你,后果会怎样?”
于明锐:“那要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我在上飞机前用,很可能直接出事了。如果是平时用,最小的可能当然是先停飞,停止一切活动。
最大的后果,则要看后续的眼睛到底会不会有影响,才能决定。但应该有很大概率影响视力,就算我自己觉得没受影响,可能队里也会出于安全考虑,让我休息很长的时间,或者,让我彻底放弃飞行。”
秦妤冷笑:“所以,这个换掉你药水的人,归根到底,是希望你不再飞。你心里有人选?”
“……”于明锐下颌线绷紧,一张脸线条越发冷了:“我们先不谈这个了,目前我需要先看看老谈的情况。”
秦妤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好。
不过也能理解,遇到这种事,没有人能保持心情愉快。
且事关重大,估计不好随便说。
秦妤便指指不远处:“那……要不这样,高主任给我安排的招待所就在前面那个小楼,208,最靠里的那间,你这边要是处理好了,你过来,我们再说话。”
“好。”
正好医疗站的门开了,另外两个男同志都走过去了解里面的人伤情,作为“始作俑”者,于明锐肯定要拿出重视的态度来,只能和秦妤摆摆手,就过去医疗站看伤员了。
秦妤也没有了去看秦明年当年和渣男定情的地方,直接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这招待所还蛮好的。
干净。
接待的人说过,因为秦妤是女同志,晚上起夜不方便,特意安排了一个屋里带卫生间的。
西南的天时也还不算冷,床上铺的被子挺软乎。
都挺好。
秦妤把房间检查了一遍,觉得很安全,便打了点热水,泡好茶,坐在写字桌上写东西。
一旦投入写作,时间就忘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
是于明锐。
一开门,两人相互看看,等关上门的一刻,就紧紧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都没说话。
就是拥抱着,感觉彼此的存在。
只是小别几天,但是一个知道对方加班加点的工作是为了早点回家结婚,一个知道对方特意跑到千多公里以外,也是为了结婚。
无需语言,便知道彼此的心情。
等到那种彼此知道辛苦的感觉过去,秦妤才从于明锐的怀抱里仰着头,问:“那个老谈同志怎么样?”
于明锐依然不想放手,抱得紧紧的,唇抵住秦妤额头:
“万幸。医生说,那个眼药水瓶子里被混合了胶水,因为不是纯胶水,而且清洗比较及时,所以虽然会有暂时性的视力下降,但可以恢复到正常的。需要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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