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跪在地上向前膝行,如同一条狗似的趴在朱由简的桌案前,然后他直立起上半身,忽然沉声道:
“皇爷!”
“奴婢还能够为您…杀东林党!”
“嗯?”
朱由简回答的音调终于有了波动,魏忠贤仿佛看到了生的曙光!
“皇爷,奴婢能够为您杀东林党!”
“奴婢可以成为您手下的一条疯狗!在朝堂之上,您说让奴婢去咬谁,奴婢就去咬谁!无论是东林党也好,还是齐党浙党也罢,只要皇爷下令,奴婢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会冲上去啃跟那些文官撕咬到一起!”
“您要掌控朝局。”
“奴婢就是您最好的武器,最趁手的武器!”
魏忠贤说罢就开始“砰砰砰”地磕起头来,而朱由简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终于!
他终于等到魏忠贤这条老狗,自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作为大明皇帝。
他自然可以行使皇帝的权威,让魏忠贤臣服于他,为他做事,但那样一来魏忠贤必然难以控制,说不定哪日就会如疯狗一样反咬主人一口!
所以。
这些话他必须让魏忠贤自己来说!
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压制,才能给这条凶猛的狗套上绳子,并掌握在自己手中!
“说说看,朕为何要用你来迫害朕的大臣们?”
“皇爷!”
“先帝临终之前曾说您有尧舜之姿,奴婢相信您定然可以中兴我大明!而那些文官迂腐固执,虽自称为忠臣,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群只会党争的伪君子罢了!”
“皇爷若是想要重振朝纲,他们必须得死!”
“否则我大明的朝堂中一日有这群伪君子,便一日不得安宁!只有除掉他们,皇爷才能大展宏图!而奴婢,就是您除掉他们的最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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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最好,最忠诚的…猎狗!”
“哈哈哈!”
朱由简忽然大笑起来。
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绕过放置着一堆堆奏书的桌案来到魏忠贤面前,伸出双手,撩起衣袖,亲自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忠贤啊!”
“先帝生前曾告诫朕善待中宫,贤委以用,奈何咱们君臣二人未曾如此谈过心,以至于闹出误会,再加上文官挑拨,差点让朕平白舍弃了一位辅佐朕的有用之人啊!”
朱由简语气甚是感慨。
在说到文官挑拨之时,脸上还恰如其分地露出愤怒的表情!
“但不管如何,为时未晚!”
“自明日起,你就官复原职罢!继续做你的东厂提督和司礼监秉笔,但是……”
说到最后,朱由简渐渐收敛笑容。
“锦衣卫的指挥使田尔耕和指挥佥事许显纯是你的人吧?”
魏忠贤身子一颤。
“还有,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和腾骧四卫在内的二十五卫也都有你的人吧?”
魏忠贤双膝一软,几乎就要再度跪下去纳头便拜,却被朱由简伸手抓住,并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魏卿啊。”
“你既掌握着司礼监的权柄,还有锦衣卫和东厂的暗查刑狱之权,还掌握着御马监和二十五卫的兵权!甚至还有一支内操军握在手中!”
“你这样…让朕很不放心呐!”
“还请皇爷示下……”
魏忠贤艰涩开口,嗓子就好像被人塞进去几块火炭似的,声音甚是沙哑。
“你以后就只做司礼监的秉笔,和东厂的提督罢!”
“至于御马监及锦衣卫在内的二十六卫,就不要再插手了,否则的话,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魏卿,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