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阳放下筷子，提起旁边的酒坛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我下次来肯定提前告诉你。”
邱长老哼了一声，放下筷子，慢悠悠问：“说吧，你来沧澜洲干什么？”
顾青阳听他问，也不废话，凑过来，“跟我去我们学院任教吧？”
“不去。”邱长老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为什么？”顾青阳没放弃，“你不跟我去天一洲留在这干什么？”
邱长老言简意赅：“不想去。”
顾青阳也知道他的性格，便也不再提了。
邱长老这时放下筷子，朝他伸出一只手来：“给我。”
顾青阳莫名其妙：“什么？”
“推荐函。”
顾青阳看他一眼，也放下了筷子，“你要这个干什么？”
推荐函也是入学清风学院的方式之一，和入学函不同的是，持有入学函可以免去比试直接入学，而推荐函则是能跳过前面的比试，但还是要通过最终的比试才可以入学。
“怎么？给你们学院送好苗子？不要？”
顾青阳纳罕，他这老友眼光很高，能入他眼肯定是真的好苗子。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来一张推荐函，递给邱长老，邱长老瞥了一眼，补充道：“两张。”
“两个？”顾青阳有些意外了，但还是又掏出一张。
“有一个你也见过的，”邱长老边收起推荐函边道，“今天丹会上那个叫洛星的孩子。”
顾青阳没想到竟然是洛星，但很快想到他这老友在炎阳学院担任丹院老师，洛星应该也是在炎阳学院修炼，他有这等炼丹天赋，被留意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点点头：“那孩子的确很不错，他的水平完全可以直接入学了，不如我给你入学函？”
其实顾青阳早有这个想法，今天找过寒枝之后，他原本还想找洛星聊聊，如此好苗子，不薅回学院实在可惜。
不过临时又有了点事耽误了，就没见到，直接来了宴春楼赴约。
邱长老闻言，摆了摆手，“不用，他们要是有本事，自然能自己考进去。”
顾青阳也知道他的意思，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又和他聊起别的事。
窗外明月升起，繁星点点，天已经很黑了。
……
云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高悬的月亮，下榻走到了屏风旁。
“沈惜？”她喊道，“两个时辰了，可以起来了。”
屏风那边先是传来水声，然后才是沈惜有些疲累的声音：“……好。”
她穿好衣服，在矮塌上盘腿坐下，云栖在她身后坐下，然后才将洗髓丹递给她。
“准备好了吗？”
沈惜点点头，将洗髓丹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舌尖上一抹淡淡的苦味，经脉、丹田中是接踵而来的剧痛。
“唔……”
沈惜痛得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她咬牙，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四阶洗髓丹蕴含的灵力十分浓郁，沈惜如今还无法承受，云栖赶紧将双掌贴在她背后上，分出自己的灵力来帮她疏导这股霸道的灵流，引导它们在经脉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