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偲一直都很吃他的颜。
此时毫无防备地被他用这样的视线看着，她很难不心动。
但就在这时候，顾倾川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简偲瞥了眼。
呵呵，林沫染。
她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身后男人接起电话——
“嗯，我在。你别慌，慢慢说……”
简偲听见这个，突然折回来，直勾勾盯着他，然后几乎和他同时开口——
“好，你别怕，我马上来。”
顾倾川说完，发现重音，就皱眉对上了简偲的视线。
但这次，他捂着电话刚张嘴，简偲就先他一步说了：“简偲，你能不能懂事点？”
“你……”
“你知不知道沫染有抑郁症，不能受刺激？”简偲眼底溢出嘲讽。
“我……”
“我出去一趟，晚上吃饭不用等我。”简偲再次抢白，抢完后却忽然一笑，“哦，今天我已经吃过了，场景不对。应该说，‘晚上不用等我回来’。”
看着面带笑意，眼底俱是嘲弄的简偲。
顾倾川只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还有没有别的症状?不管怎么样，先去医院吧，我稍晚些过去。”
电话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顾倾川“嗯”了声，就挂断。
“虚伪。”
现在走和稍晚点走，又有什么区别吗？
简偲轻蔑地丢下这个评价，转身就走。
顾倾川却忽然道：“去换衣服，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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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简偲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换！五分钟后出门！”
顾倾川阴沉着脸，撕碎他们之前所有虚假的平静。
而简偲心里，却只有四个字：果然如此。
“顾倾川，你说你图什么呢？只要涉及林沫染，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平静安稳。”
“你与其对我死缠烂打、软硬兼施，还不如再娶个愿意陪你玩三角游戏的顾太太。”
“闭嘴！”顾倾川被气得头疼胃疼心口疼。
简偲却不想放过他：“你要相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你……”
砰！
男人忍无可忍，忽然起身，大掌捂上她喋喋不休的嘴，直接把人推到了墙上去。
简偲被撞得仿佛脊骨都要碎了，疼得眼泪直冒。
视线触及她的泪水，顾倾川又猛地收回手。
但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显然还在生气。
“说够了就去换衣服，跟我出门！”
*
简偲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因为顾倾川心痛了。
但当她被强行裹上外套，塞进顾倾川的座驾里时，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整颗心就像一团被揉皱的卫生纸。
先被喷水，又被速冻，最后狠狠上锤，一锤下去四分五裂冰渣四溅。
她侧靠着车窗，歪靠在副驾驶座上，像个失去灵魂的玩偶娃娃。
顾倾川见她没系安全带，索性倾身过来要给她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