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迟那边不知备了什么陷阱等他,裴溟自知此时实力不够,杀一个金丹修士很难,苍岭山禁地还没到被打开的时候,既然江与眠说送他回去,等到了云遮峰后,他自然有办法让江与眠留下,不去蹚这趟浑水。
他笑了下,说道:“多谢师尊体谅。”
江与眠撤去法术,带他回到原处,朝陈几度和崔道迟两人一拱手,开口:“见谅,我需先送徒弟回去,再来东洲同二位除妖。”
陈几度见自己方才那番话未能激起江与眠任何对苍生的恻隐之心,他做惯了好人善人,哪次不是被人高高捧起,赞他心怀众生,却在今日像是对牛弹琴,江与眠如此冷淡。
但又思及江与眠在雪山派的地位和实力,脸色微变了两变,又笑道:“江仙师宠爱徒弟,真是令人羡煞,既然江仙师这么说了,我等阻拦只会不近人情。”
他话锋一转,又悲痛道:“唉,可苍岭山周遭的妖魔如蝗虫过境,杀人斩兽,逐渐往东洲各处散开了。”
陈几度叹息摇头,似是在他眼前已经出现妖魔肆虐整个东洲的惨像,末了才开口恳求:“若江仙师能尽早赶回来,东洲自当感激不尽。”
这话确实让江与眠陷入了为难中,从这里到雪山派路途遥远,如果真像陈几度说的,多耽误一会儿,就有人丧生在妖魔手中。
东洲近来的消息不是没有传到雪山派,他知道确实有异样,所以才会陷入为难之中。
可让他放心裴溟一个人回去,是绝不可能的。
崔道迟居心不良,裴溟要是一个人上路,在半路被阻截围攻,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付金丹修士。
裴溟在一旁听着,看江与眠还在思索,他略一沉吟,便说道:“陈仙师与崔仙师心系众生万灵,是修士之正风,更是晚辈敬仰之人。”
他几句话让江与眠也看了过来。
崔道迟和陈几度还没说话,裴溟又道:“只是我如今修为低微,去了只会让师尊分心救我,如今情势危急,多耽搁一会儿就有无辜被妖魔屠戮。”
说到这里,他神色严肃起来,也摇了摇头,模样分明就是在学陈几度,就差捻须了。
江与眠看出来这点,眼神微愣一下,继而生出些无奈来,没想到他这个不声不响的徒弟也有这样一面。
无奈的同时也有些莞尔,但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随后裴溟话锋一转,提议道:“不如两位仙师先行动身,能救一个是一个,我师尊送我回去后,再来东洲降妖除魔。”
他把自己无能,还要师父送回去一事说的如此坦然,毫无羞愧之心,倒让崔道迟心中生出几分警惕。
原以为和那些年轻修士差不多,是个空有皮囊的愣头青,随便听一些话就能往前冲,现在看来不是。
既然徒弟都提出来了,其他两人没有答话,江与眠便开口:“说得也是,有两位出手,妖魔蔓延之势定能缓一缓,待我送徒弟回去了就立即动身前来。”
眼看他们师徒二人自说自话就要离开,陈几度看向崔道迟。
昨日他看到裴溟后觉得有些熟悉,回去后才想起裴家人来。
和崔道迟不同,他只知道些皮毛,当年自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但看着崔道迟这些年实力大增,家底丰厚殷实,着实令人羡煞不已。
同为金丹修士,他已经斗不过比不过对方了,这如何令他不眼红,而裴家禁地一事,他早就想挤进去,奈何没有门路。
所以昨天想起来裴溟有一点像裴家人模样,一打听就知江与眠这个徒弟还真的姓裴,于是就动身去找崔道迟,在斩龙道布了秘法,江与眠一到就立即赶了过来。
崔道迟自然也不甘心机会溜走,两人对视一眼,他就故作沉吟犹豫,向江与眠拱手道:“既然江仙师这么说了,我不好再留,只是有一件事,原本想等到苍岭山再告知两位,好一同商议如何是好,现在不得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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