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不是用利爪划开,就是整个爪子踏上去压破褐色果子,它力气本来就大,这点活根本不费事,时诺只需要捡起已经破开的果子,掏出白絮丢进桶里就好。
两个人一起干活明显快多了,这棵树很大,挂果繁多,两桶压实的白絮装满,果子才少了三分之一。
地上有不少断掉的树枝,但不要紧,只要主干和根基没有损伤,到明年开春,挂果的树枝会重新长出来。
今天这两桶压得实在,明显比之前沉,时诺一手提一个,走到白狼身侧,想等白狼微微弯腰,自己好跨坐上去。
见他提得费力,白狼眉头微蹙,留下一句“等着”,就转身往林子深处窜去。
时诺有点懵,但还是乖乖在原地等着,手被勒的有点疼,他放下桶,一边望向修·埃尔维斯离开的方向,一边揉了揉手。
很快,白狼叼着一根藤蔓回来。
深绿色的藤蔓大约两指粗细,没有任何叶子和枝条,看起来光溜溜的,像根绳子。
离得近了,时诺才看见藤蔓有被烧过的痕迹,枝枝叶叶应该是被烧掉了,他不解,不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说完才觉得不妥,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根藤蔓。
但修理解他的意思,叼着藤蔓走过来,嘴一张,藤蔓掉在地上,它说:“用来绑桶,两边各绑一个,放在我背上。”
原来是这样,时诺犹豫一下,才按着他说的,用藤蔓两端牢牢绑在小桶的提手上。
一上手,发现这种藤蔓结实坚韧,打了几个结后,随着白狼矮下身,他把藤蔓横放在对方结实宽阔的脊背上,正好,两个小桶分别垂在身体两侧。
手上没了东西,时诺跨坐在狼背上,随着白狼跑动起来,他身体下伏,胳膊和腿牢牢攀住了对方。
之前满载回去的时候,一手一个小桶,有时候跳跃颠簸一下,他得一边顾忌手里东西一边稳住身形,这下子确实轻松了很多。
知道时诺想多弄些食物回去,来回路上,修提速奔跑,将时间缩短,无论平原还是山林,它在奔走之间都很轻松。
第三趟将大树上的所有成熟果实都摘了下来,树底下满是空了的果壳。
时诺擦擦汗,晌午太阳很大,就算林子里阴凉,一直干活难免会觉得热。
“咕——”
有叫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比起清脆的鸟叫,这声音明显闷了些。
山林有很多小动物,他俩来这里只为摘些果实,修·埃尔维斯没有释放出威压,只陪着时诺干活,有他在,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今天出门观察到不少动物,这声不一样的叫声,让时诺下意识转过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灌木丛在动,一个鸡脑袋从中钻出来,顶着几片落叶,它似乎身体还在灌木丛另一边,只是抻长了脖子,显得有几分滑稽。
野鸡脑袋顶上有一小簇鲜绿的羽毛,十分有特色。
意识到真的是一只野鸡,时诺目光一时无法移开,那么多花蜜还在冷储柜里面,一只穿在树枝上金黄色、外酥里嫩的花蜜烤鸡,仿佛在眼前具现了一下。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白狼用前爪压破了一枚深褐色果实。
这次动静挺响亮,灌木丛中那只探头探脑的彩毛野鸡被惊动,咕咕叫一声,脑袋倏地缩回去,只留下那株灌木在摇晃。
时诺眼睁睁看着花蜜烤鸡唰一下从眼前消失,目光中全是可惜。
见他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没注意到自己压破了好几个大的果实,白狼有些不满,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问道:“看什么?”
“烤鸡。”时诺带着遗憾低低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后顿觉窘迫,讷讷解释:“不是,就是那边,刚才有一只野鸡。”
山里到处都是四脚兔两脚鸡之类的小东西,对白狼来说有点小,偶尔换口味的时候才会捉两只尝尝,它不喜欢羽毛披身的猎物,撕扯的时候羽毛乱飞,也没几块好吃的肉。
刚才的动静它也听到了,没在意,但没想到时诺想吃。
白狼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听动静,那只野鸡跑得挺快,它没有犹豫,转身就去追,矫健身姿像一阵白色的风。
时诺衣摆和头发被劲风吹得扬起,更恐怖的是从身旁掠过的强劲气流,他被带的晃了晃,往前踏出半步才稳住身体。
不到五分钟,白狼叼着一只滚圆肥壮的彩毛野鸡回来。
野鸡已经吓死了,翻着眼睛死不瞑目。
“埃尔维斯先生,你……”时诺高兴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在野鸡尸体前蹲下,伸手戳了戳圆滚滚的鸡肚子,欣喜不已,又抬头看对面的白狼,眼睛亮晶晶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白狼没有忍住,脑袋往前蹭了蹭,舔了几下时诺脸颊和唇角。
·
河边。
木头烧得作响,时不时蹦出一些火点。
抹了花蜜的烤鸡被串在一根洗干净的树枝上,白色火焰在下方燃烧,修·埃尔维斯大手攥住树枝一端,将烤鸡翻了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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