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最近还有两场讲座。”江一眠说。
“已经推迟了。”
“我周六还得去琴行上课。”
“琴行正在扩建, 短期内会停课。扩建方案一年前就定下了,只是一直在等你跟琴行合作的活动全部结束。那地方实在太小了,我希望我夫人能拥有更宽敞的教室和办公室。”傅承焰加重了后面三个字。
听到办公室, 江一眠脸上不自觉发烫, 好似车窗外漫天的火红晚霞里,有一抹偷偷飞上了他的脸颊。
车内陷入安静。
傅承焰握住江一眠的手,单手扶着方向盘, 一边开车, 一边时不时侧头看身侧害羞的美人。
“要不要听曲子?”傅承焰打破沉默。
“可以。”江一眠轻声说。
音乐打开,舒伯特的《小夜曲》缓缓淌出。
江一眠看向车窗外逐渐下落的红日,夜幕降临。他在柔和的琴声中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 皮肤也没那么烫了。
他开始在心底想,好好放松一下也好。
这样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两世的人生里都没经历过一次。
如今, 可以不用计划,不用赶时间,只管跟着傅承焰无牵无挂地前行, 感觉真的很不错。
车子完全驶出城区,进入收费站, 上了高速。
江一眠这才想起来, 那次他中了催情香薰,被谢昀连夜送往明月山,虽然夜色朦胧加上中了药看不太清,但他依稀记得这条高速。
“是去明月山?”江一眠侧头问傅承焰。
“嗯。”傅承焰说, “车程久, 你睡一觉, 醒来就到了。”
说着他松开江一眠的手,目视前方,单手利落地从扶手箱里取出一条折叠整齐的薄毛毯。
递过来,“盖上睡,免得被冷气吹感冒了。”
江一眠接过,听话地用薄毯裹住身子,靠在椅背上看傅承焰。
“看我做什么?”傅承焰低笑,“一会儿到地方了,让你看个够。”
江一眠往薄毯里缩了缩,薄毯遮住他再次泛红的脸,只露出一双漂亮水润的眼睛。
“今天你肯定累了,快闭上眼睛休息,听话。”傅承焰恢复正经。
江一眠却突然起了玩心,薄毯遮住的嘴唇微微弯起,“我不听话呢?”
他声音嗡嗡的,像撒娇。
更像是挑逗和引诱。
“宝贝儿,在高速上,你知道我不能把你怎样。”傅承焰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但下了高速——”
“好了好了,”江一眠示弱,裹了裹身上的薄毯,乖乖闭上眼睛,“我睡了。”
傅承焰将冷气调到最小,音乐也调到适合入眠的音量。
江一眠身上裹着的薄毯是羊绒材质的,虽然很薄,却很贴身很暖和,加上车速平稳,音乐柔和,他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车子进山了。
山道蜿蜒,傅承焰怕惊醒江一眠,把车速放缓,即使驶过再急的弯道,副驾熟睡的人也毫无任何不适。
音乐早在江一眠睡着时就关了,此时车内很安静。身旁的人呼吸很轻,睡得安稳。
黑夜里,车子顺着向上的山道缓缓盘旋,上山所耗的时间快赶上从燕城到明月山山脚一半的时间了。
傅承焰也不急,依旧缓慢行驶。
凌晨四点,终于到达山顶。
公路尽头被参天的大树遮蔽着,穿过这片茂密的林木,就是山顶天然的一大片草地。草地的尽头,是依着悬崖边修建的三层设计感十足的悬崖别墅。
也是此行的目的地。
车子停稳,傅承焰并不急于下车,而是看向身旁熟睡的人。薄毯覆盖之下的胸口微微起伏,那轻缓的呼吸声,在他听来也是享受一般。
傅承焰目光停在江一眠胸口,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就这样看着人,直到四点二十多江一眠被生物钟叫醒。
“已经到了吗?”江一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到了。”傅承焰嗓子有些燥。
“到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江一眠坐起来。
正要扯下身上的薄毯,傅承焰按住了他的手,“别揭开,山上早晨气温低。我们还得走一段山路。”
江一眠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下车。”
说完他没动,习惯性等着傅承焰替他拉开车门。
“我们住哪儿?”江一眠被傅承焰护着下车,四点半的山顶还一片漆黑。
傅承焰打开手机灯,自然而然揽住他的肩,把人往怀里带,“我们这次住山顶。”
“这是山顶?”
“嗯。”傅承焰揽着人往前走。
江一眠微怔,“我记得你说明月山在月初的时候就开发好了,可是,这里一个路灯都没有,周围也全是大树,不像是已经被开发成旅游景区的样子。”
傅承焰宠溺地笑了下,“这座鸣涧峰,确实没有被开发,是你想要的样子。”
“我想要的样子?”江一眠不解,“我从来没干涉过你工作上的事,更没有参与明月山开发项目。”
“你确定?”
手机灯照着脚下的林间小路,江一眠看不清傅承焰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他是在笑。
“我当然确定了。”江一眠站定,在黑夜里侧仰起头看他,“我虽然持股最多,但我从来不插手企业的事,你是知道的。”
傅承焰收了笑意,也低头看他,“你可以插手。”语气极为认真。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一眠解释,“我无心管理企业事务,我只想好好弹钢琴。”
“我希望你插手。”傅承焰说。
“可我……”
“我不是逼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傅承焰扶住他双肩,两人面对面,手机灯光在江一眠身后散开,他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光晕。在这样无人的夜里,尤为诱人。
偏偏他们此刻还在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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