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三?日后就要大婚, 忙得头?脚倒悬,委实没?功夫想。”
李秉稹并未听到想要的回答,面上神情微黯了黯, 愈发将怀中的佳人?箍得更紧了些。
“不准将他们排在朕前头?。
他们都是外人?,只有我们两?个,才是夫妇一体的一家人?。”
可?若当真如?此,她又岂会至今为止,都孤零零待在宫外这间私宅中呢?
短短几天?不见,这沉默寡言的男人?, 倒学?会说“夫妇一体”这种甜言蜜语了。
徐温云被他箍得生疼, 抬起粉拳锤他,嗔骂了句, “……你这莽汉,抱人?怎得也不知轻重。我三?日后还要去肃国公府参宴呢, 若被你箍坏了如?何是好?”
瞧她这恃宠而?骄,作威作福的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做臣妇时?,谨小慎微的模样?
还能怎么办……自己惯出来的, 只能继续宠着。
李秉稹只得将臂上力道微松了松。
徐温云仰头?望他,关切问道,
“太?后娘娘凤体大安了么?”
“榻上躺了几日, 已好得差不多了。”
徐温云闻言,略略安心。
太?后是个善性之人?, 就算现在没?有接纳她, 她也一直念着太?后的好, 且就算看在李秉稹与辰哥儿的面上,她也不相信太?后当真会对她下毒手。
“你这又是操心弟妹婚事, 又是挂念太?后病情……怎得也不关怀关怀朕?
朕可?是特意?抽空出的宫,待一个时?辰后就又得回去,如?今连午膳都未来得及用…”
徐温云听出话语中的委屈之意?,不觉又有些好笑,仔细端详他几眼?,发觉许是因连续夜间伺疾,他眼?底隐隐透出些青黑,她心肠不禁软了软。
“那煜郎去花厅稍等片刻,妾身这就去后厨看看还有些什么食材……”
谁知这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男人?打横拦腰抱起,他低头?在她樱唇上啄了口,眸底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朕方才已让下人?去准备膳食了,只劳驾云儿幸苦辛苦,为朕操劳另桩要紧事……”
徐温云自然晓得他的用意?,俏脸一红,“这光天?化日的,你知不知羞。”
素了四五日,就算再知羞也顾不上了,李秉稹阔步将人?抱至房中,欺身而?上就来了一次。
二人?以往办事都在夜里,徐温云望见外头?日光,原还有些不自在,起初也是压抑着,由吼嗓中传出些低呜声。
可?实在抵不住男人?冲撞攻势太?过?猛烈,搂着男人?脖颈的双臂滑落,在他肩膀的古铜色肌肤上,划出道道微红的指痕。
……好在或是因为时?间紧,男人?还收着劲儿,并未折腾太?久,徐温云还能有气力,在事后与他温存温存。
李秉稹将她抱在怀中,牵过?她的指尖,十指相扣在一起,嗓中还带着餍足后的沙哑。
“云儿,辰哥儿他乖巧得很,在前几日就改口唤朕父亲了……朕晓得其中必有你的助益。”
徐温云轻道了声“没?什么”,
“你本就是他的生身父亲,……这也算得上是拨乱反正,了却我一桩心事。唯有一点还不甚妥当,那孩子如?今已认祖归宗,总叫乳名显得不甚庄重,煜郎合该赶紧给他取个好名字才是。”
这一点,李秉稹自然也想到了,他原预备待太?后的大好之后,就开始翻查典籍着手此事。
他点点头?,似又想到了什么,紧握了握她莹润如?的手背,语气愈发软了下来,略带了几分解释的意?味道。
“云儿,名份之事,或还得再等一阵,用不了多久时?日,你且再在这院中再小住几日。
朕这次,必不负你。”
最后这句郑重肃然,落入耳中,很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徐温云眼?睫微颤,抬眼?就望见那张英武面庞上,满面都是真挚。
这话,她信。
建佛堂,立遗碑,修宫殿,认养女,整整四年不近女色……他既能做到这些,自然也会去太?后面前,力争给她安个好位分。
她心里都懂,可?心中又不免觉得悲凉,只轻道了句,“……并未世间所有事,都能顺心如?意?,知煜郎为我努力争取过?,便也算是值当了。且什么名份不名份的,我如?今已全然不放在心上了。”
这话听着,颇有些‘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身去’的意?味。
李秉稹察觉到她语气与神态,都有些微反常,正想要细问,她却径直掀开被子下了床,“煜郎不是早就饿了么,折腾这么久,想来膳食早就备好了。”
她伸出秀臂,由绸制的中衣袖中穿过?,迅速将衣物,覆该在玲珑有致的身段上,而?后坐在雕花梳妆镜前,开始挽发。
这美人?梳妆的一幕,瞬间让李秉稹忘却了方才心底凸起的迥异。
他起身着衣,注意到她最后在妆屉中的众多钗镮中,将指尖落在四年前,特意?为她打造的那根浸毒珠钗上,随口问道。
“怎得想起戴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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