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坐了一半,基本上是些中老年年人,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自己买个电动车,也不坐客车,这样方便些。
有个年轻人上车的时候,江怀安注意到,他穿着破旧的衣服,提着一个红色的桶,背着一床棉被上车了。
他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风尘仆仆,满脸的沧桑,表情也很忧郁,应该是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吧,回到自己的家乡,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三十岁的年龄透露着超乎他年龄的老成。
他上车就坐到了江怀安的旁边,江怀安对着他微笑了一下。
他把桶和棉被和桶放在了过道中间,行人不好过路。
一个女售票员上来了,大喊大叫:“这是谁的东西?放到上面行李架上去。”
男人一声不吭地,又把东西放在了上面,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把棉被塞进去。
司机上车了,车子开始启动,驾驶驶出停车场。
出了县城,两边道路皆是绿树和田地。
远处桃花开了,一片粉红色,远远看去,粉红色云朵般,染晕了一片。
车子行到快到清溪镇的时候,停下来了,售票员又扯着她的公鸭嗓说:“现在开始买票,才能开到到清溪镇。”
江怀安马上拿出自己的票,质疑道:“不是说已经买了票吗?”
“这是站上的票,我们还要加收1块钱的油钱,不然不能进镇里面,这一段路要自己走进去。”
其余的乘客纷纷开始交钱,看来已经习惯了这个价钱,这种章法就是,你不交钱就会被撵下去。然后走自己走一段路,司机不会把班车开进镇。
现在的人越来越懒了,愿意花钱买个不走路,争先恐后地,掏出一块钱递给女售票员。
江怀安没有掏钱,他不是没有这一块钱,是这一块钱不能给。
票据上写好了要到清溪镇,他们怎么能不把客人送到,还要私自收钱,这和非法营运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坐着没动,旁边的男人也没动。
售票员来到旁白那人的位置,问他:“你的钱呢?”
男人淡淡地说:“我没有钱,只有一床被子, 你要你就拿去。”
“哈哈,成年人了,一块钱都没有?”女售票员不相信地笑了:“你上班的地方在哪里,我去问问,是不是没给你发工资?”
男人说:“我刚刚从监狱里出来,身无分文,你去问吧。”
女售票员露出来害怕的神色,眼睛也不敢直视男人了,她觉得受了好大的侮辱一样,没好气地问江怀安;“你呢,不会也是吧。”
江怀安说:“我是从政府里出来,我是县长,谁允许你们私自收钱的?我要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