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李帆,李帆才没有闲工夫,管他这档子等会去那个。
吕丽每次打电话来,他都会挂掉,吕丽来找他,他就会借口下乡,去做其他的事情。
他想,一个男人,因为女人出轨而离婚,这也是够窝囊的了。
白云县成没有比他更窝囊的镇长了,离还是不离?这是一个问题。
人到中年,离婚不是儿戏,身上一堆网,扯也扯不开。
就算今天派出所打电话来,工地上又有人打架,叫他们加紧做思想工作,李帆也只会交给江怀安去处理。
江怀安问:“为什么会打架?”
“听说是……有两个工人把女人带回去睡觉,在那种上下铺上,床摇得咯吱咯吱地响,女人又夸张大叫,下面很多男人受不来了。”
“大热天的,这些人也是。”
这也不能怪他们,天气那面就热,天干物燥,打架的人比其他季节多了好几倍。
工地上的房间,一间屋子要睡几十个人,两口子,也是隔着一块木板,要做事的时候,就悄悄的,像老鼠一样,尽量不会弄出声音来。
江怀安跟周老板打电话说,叫他可不可以给工人们修单间,有的两口子口子的,做点私密的事情,多不方便啊。
周老板觉得好笑:“修单间,要多花多少钱,要不给他们修别墅吧,我请他们是来是做工,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江怀安觉得乡镇事情又多又杂乱,却没有什么权力。
哎,熬吧,人生就是熬。
江怀安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熬出头的时候,朱鸣已经熬出头了。
朱铭被提拔成市委办做秘书,市政府以已经下发了红头文件。
消息传来,这个个乡镇都沸腾了,去到市政府是多少人毕生的梦想,一般除了朝中有人,要不就是能力逆天,否则要去市政府,难如登天。
当初镇里的人早就把朱鸣的背景摸透了,他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 读书人,所以很多人都断言,他一辈子只要呆在南钩镇里。
他们忽略了,才华也是一种能力,他坚持写书,还在《国民日报》上发表许多简洁深刻的文章。
市长注意到了他,知道了他同时也是本市的公务员,所以他说了这句话:“这个人如此有才华,不可埋没。”
市政府秘秘书长,懂了市长是要这个人,他提前和朱铭沟通过了,朱铭也有有离开的意向,所以现在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江怀安知道他总会有一天,一个人的才华和咳嗦是藏不住的。
以前有多么门可罗雀,现在就有多门庭若市。
大家都不在意这个挂名的镇长,认为他性格低调内向的,大多人认为他是怪胎,他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说来几句听不太懂的话。
这种人,在生活中,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谁说的,天才和疯子就是一墙之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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