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发现没穿衣服的是谁,耿舒宁比又穿越了还要惊悚。
她把四大爷给睡了?!
耿舒宁甚至没顾得上矜持,伸手往下摁了下某处,及至发现毫无异样,并且自个儿是穿着里衣的,这才松了口气。
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她枕在胤禛的胳膊上,用手背遮住情绪复杂的眼睛,深吸了口气。
脑仁儿一蹦一蹦地疼,有些混乱的场景突然闪现。
周围都是红纱,有人给她灌了酒,她身体滚烫,难耐地磨蹭了许久,进来了一个笑得很猥琐的黑影……
她捏了捏额角,隐隐觉得反胃,不想再回忆下去,只小心翼翼松开……覆在结实肌肉上的小手,脸颊烫得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预感是自己耍了流氓。
越是想离这男人远一点,怎么就越纠缠不清呢。
她苦着脸更小心着起身,跟个豆虫一样,蛄蛹着往床角挪。
因为躺在龙床里面,不跟那侍寝的妃嫔一样从她们来处爬下去,就要从胤禛身上翻过去。
她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在御前,也不想躺在这张别人躺过的床上,但她四肢酸软,做不了翻越四大爷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怕惊醒这位爷,殿内又烧着地暖,她用了一盏茶功夫,才汗淋淋地挪到他脚边,翻身下床。
刚要松口气,一抬头,就见胤禛胳膊垫在脑后,懒洋洋看她。
耿舒宁:“……”
她闭了闭眼,再次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再睁开眼,她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委婉探听现在这场景到底特么是怎么回事。
“皇上若是要见我,着实……不必如此费劲,叫人传话给巧荷就是了。”
胤禛轻笑,“在你心里,朕就这么急不可耐?想见你还得打晕了你,给你下药,将你掳掠到龙床上来。”
耿舒宁听得心惊,光听下药这俩字,心头闪过果然如此的念头,她就知道不是这位爷干的了。
虽然他在女色上没什么贞.操概念吧,一个皇帝却也不至于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她脸色白了白,刚才脑海中闪过的混乱场景更清晰了些。
有人踹门进来,还有刀剑碰撞和惨叫声,是看到胤禛后,她才彻底晕过去。
她眸子瞬间冷下来,再抬眼,带上了凶光。
“多谢万岁爷救我一命!”
“敢问万岁爷,可查出是谁做的了?”
胤禛愉快地勾了勾唇,这小狐狸对他的信任,总那么恰到好处搔到他心窝子里,这才叫他愈发放不下。
他掀开被子起身,耿舒宁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他下半身完好穿着明黄里衣。
胤禛伸开双臂,含笑睇耿舒宁一眼。
“先给朕更衣,这一晚上你可没少折腾朕,等用完了早膳,朕再跟你解释。”
耿舒宁:“……”可恶,记不起来,没少折腾是怎么折腾的?
眼神在他吃果果的上半身流连片刻,别说,虽然身子骨差,肌肉保持得还真不错,怪不得她会上手。
她努力想了会儿,实在没有后头的记忆,只能从善如流取过一旁屏风上搁着的龙袍,仔细妥帖伺候着他穿好。
*
苏培盛听见动静,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巧荷也捧着耿舒宁的衣裳进门,伺候着她到屏风后头穿衣梳洗。
耿舒宁见巧荷脸色白得纸一样,走路也不利索,就知道她挨了打。
她顿了下,没安慰巧荷。
三十余个带着功夫的暗卫,还能叫人无声无息进了她的屋子打晕她下药,无论是什么情况,巧荷他们都该反思一下。
苏培盛和巧荷伺候着主子用过早膳,奉上热茶就出去了。
耿舒宁透过窗户缝儿,看到了院子里被雪覆盖的合欢树。
养心殿是没有这种树的,倒是九洲清晏有。
耐心等胤禛喝了几口茶,耿舒宁才迫不及待问:“咱们怎么来了园子里?”
胤禛抬头看她,“你抓着朕的衣裳不松手,谁都拉不开你,若是带你进宫,不出天明整个紫禁城都知道了。”
耿舒宁:“……”还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哦,你还非要亲朕,隔着衣裳都不行。”
“下火的药也定要朕有难同当,含在唇间渡给你。”
“喝完了药也不肯放过朕,里衣都叫你撕了两件……”
“够了!”耿舒宁猛地打断他好心好意地解释,偏头往窗边去吹风。
再不凉快一下,她脸颊就可以煎鸡蛋了。
她背着身干巴巴请罪:“我当时不清醒,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万岁爷见谅。”
胤禛见她偏头,微微勾唇,没卖关子替她解惑,“倒也不怪你。”
“郭络罗氏、佟氏狗急跳墙,通过老九查到了些你做的事,想要控制你,拿捏朕和耿佳德金。”
耿舒宁搓了搓脸,她不傻,短短几句话听出了很多信息。
她只是不明白,“他们想要控制我,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毁了她的清白,难不成还能让她从此就认命被人控制,这些人不长脑子吗?
胤禛挑眉,“你是出宫为皇家祈福,若是被人抓住与人苟合,就是欺君,朕若想保住你,少不得就要在其他事情上让步。”
“而你既没了清白,也只能嫁给他们选择的人,第一次朕去庄子上与你说的话,你没忘记吧?”
耿舒宁愣了下,想起他吓唬人的那些话,还真有人想用孩子和亲事来绑住她。
她若有所思,“想要拿捏您,还能知道宫里的事情,九贝勒想查清楚没那么容易,应该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吧?”
“至于温泉庄子那边,能让人轻易进去,应该是有暗卫被收买?”
宫里知道她和皇上不清白的不止一个,她大概能猜出谁会搞她。
但是暗卫会被谁收买,她就不知道了。
胤禛替她解惑,“太妃们在宫里住了几十年,他们能探听些消息不难,此事还需要再查。”
“至于暗卫,与你先前在园子里遭罪那次一样,是佟氏埋下的钉子,人已经抓住,交由粘杆处慢慢审问。”
耿舒宁回过头,看垂眸喝茶的男人,“我阿玛是不是还没被定罪,只是进京陈情?”
胤禛摇头:“你阿玛确实被人参奏了不少罪名,人证物证确凿。”
耿舒宁蹙眉,“可我记忆中,我阿玛不是那么蠢的人。”
胤禛笑了,“栽赃陷害的人手段比他高,与他蠢不蠢没什么关系。”
他似笑非笑睨耿舒宁一眼:“就像你一样,也不是个蠢的,还不是被人算计得神志不清,非要以下犯上,叫朕做狼狗。”
耿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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