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压制的武装力量面前,男人还能说啥,老实地把密室所在位置,跟陈胜青说了。
陈胜青听完后,围着屋里转了一圈,把屋里的窗帘都拆下来,撕成条,摸黑把四个男人五花大绑的绑起来,临走前道:“天亮了再向附近的人求救,要是现在鬼叫,你们知道后果。”
四个男人能说啥,唯唯诺诺,赶紧应下。
陈胜青抱着盒子,对一直在门外等候的杨秋瑾说:“走,咱们去密室。”
密室在小洋楼后院的旱厕旁,是一个向下延伸的暗墙,当年抄家的人,把整个小洋楼该砸得砸,该挖得挖,连院子都被掘地三尺,就是想找蔡家藏的宝藏,他们万万没想到,蔡家所有的好东西,都藏在厕所旁的密室里。
毕竟当年蔡家有人住,厕所满满当当,谁会把宝物藏在厕所旁啊。
现在多年没什么人住,厕所已经干了,陈胜青带着杨秋瑾走到厕所旁,对着墙角一块砖按了按,伴随着一阵咔嚓咔嚓机关运作的声响,厕所旁边露出一个地洞出来。
里面修得有石阶,夫妻俩打着电筒往下走了几米距离,露出一面严丝合缝的乌黑色拓木门,上面有许多被砸过砍过的痕迹,附近的泥土还有被挖过的痕迹,但是这间密室,像是四面墙都用拓木整体修建,即便挖了墙边的泥土,也无法打开。
“想不到蔡教授藏东西的地方,竟然如此隐秘,用料如此难得。”杨秋瑾吃惊不已,从包里掏出一把工艺复杂,半尺长寸宽的鎏金刻花钥匙出来,试探性地往钥匙孔里一插,按照蔡教授说得,左右各自转动一整圈。
那锁发出咔嚓咔嚓声响,乌黑的房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间不到三十平方,堆满各种古词字画,瓷器古董、各种名贵的红木紫檀木沉香木等等木头,以及满满两个箱子装得大银元,两箱子各种珠宝首饰,一箱子小黄鱼。
杨秋瑾看到屋里的东西,眼睛瞪得老大,直呼:“我的天哪,这么多东西,得卖多少钱啊!”
陈胜青转了一圈道:“小黄鱼好出手,古董字画瓷器之类的都是真迹,价值连城,现在只能在黑市卖,价格低迷,卖了可惜,珠宝首饰你挑一些喜欢的,除了小黄鱼我们卖了,其他的东西,我都运回边疆去,问问蔡教授、郑教授两人怎么处理。”
杨秋瑾乐道:“这么多珠宝首饰,还有小黄鱼银元,我们发达了呀。”
陈胜青道:“先别急着乐,这些东西都是两位教授的,虽然两位教授说得是赠送给咱们天星,但我们不可能真的全部如数接收,至少要分成三份,分给他们两位,我们也别站着了,趁天还没亮,赶紧把东西搬到车上去。”
“好。”杨秋瑾没二话,两个人开始吭哧吭哧搬东西。
待所有东西都搬完,也去了快两个小时,杨秋瑾问:“你拿得那木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陈胜青早把盒子放在车里,摇头道:“不知道,跟密室的材质一样,需要钥匙才能打开,蔡教授只给了你一把钥匙,估计是觉得这个盒子可能被拿走,拿不回了。既然盒子还在,又没被打开,我们拿回去给蔡教授,让他自己打开吧。”
杨秋瑾点头:“也好。”
陈胜青把车开着往住的地方走,等到了地方,他对杨秋瑾说:“车子停到这里太危险,人多眼杂,容易出事,我把车停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顺便把银元、小黄鱼都卖了。”
杨秋瑾担忧道:“那么多小黄鱼,好出手吗?会不会被人盯上?”
箱子里的小黄鱼,足足有上百条,一条重一两,一两大约31.25克,去银行兑得话,一条能兑两百八十元左右,而一块银元大约能跟兑换八元左右。
光两箱银元和一箱小黄鱼,大约就能换四万块钱左右。
陈胜青低头笑了一下道:“你以为你男人这么多年在外面出任务是白混的呢,放心吧,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不过我们拿了这么多的东西,那几个顽主肯定会找人查,天一亮我就得开着车子离开,你叫岳母跟天佑收拾好行李,等天一亮,跟我一起走。”
陈胜青借得车上放那么多古董东西,的确不安全,越早离开首都,越好,杨秋瑾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陈胜青嗯了一声,发动着车辆,开着车离开了。
杨秋瑾摸黑回到屋里,除了小天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李秀娥、吴淑莲、陈天佑三人都在客厅里等他们。
看见她一个人回来,李秀娥担忧的问:“出什么事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胜青呢?”
“他去处理银元跟小黄鱼了。”杨秋瑾把小洋楼的事情跟大家说了遍,末了嘱咐道:“你们听到的事情,记得守口如瓶,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能说。财不外露,万一被人知道,会给我们一家人招来横祸。”
三人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利害,纷纷点头说知道了。
吴淑莲感叹道:“我滴个老天爷呀,这么多东西,能卖那么多钱,这有钱人家,果然跟咱们穷苦人家不一样,那卖的钱,我这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杨秋瑾喝着陈天佑给她倒得水道:“妈,我有了钱,不会忘记孝敬您,但您要记住,我们家里的事情,不能跟爸透漏一点风声。”
“妈知道,妈以前拎不清,糊涂了大半辈子,以后不再糊涂心软了。”吴淑莲再三保证。
天亮以后,陈胜青就回来了,跟他回来的还有一个个子偏爱,长相精明的三十多岁男人。
陈胜青介绍说:“这是我托人找得房子介绍人,专门干介绍房子买卖的,他给我介绍了几套房子,你们都跟我一起去看看,哪套合适咱们就买哪套。”
杨秋瑾知道他要速战速决,买完房子以后就离开首都,招呼着一家人都收拾好,跟着陈胜青两人走。
那位自称姓王的介绍人,给他们找了五套房子,都是四合院,有大又小,地方都不偏,三套在市中心附近,两套挨着故宫,王府井。
价钱就很贵,比如挨着故宫的那套四合院,要价一万二,在这大部分人都吃不饱的年代里,一万二的价钱,无疑是天价。
杨秋瑾最终看中了一套近两百平方的旧式四合院,位置在市中心公园附近,分为前后院,地方宽敞,房间分正房和东西厢房,房间很多。
格局跟周司令家的挺像,前院有口井,后院有两个厕所和洗浴间,一家人住着相当的方便,最主要的方便好动的小天星在屋里到处乱跑,没事儿一家人还可以去公园散散步,附近又有副食店、供销社、供粮所、商店等等,购买日常所需物品也很方便。
价钱也不便宜,这套房子,要价六千块钱,还是杨秋瑾好说逮说,把原来七千块钱的价钱,砍了近一千块钱,房主才愿意卖。
那房主的儿子在四九城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想置他们一家于死地,一家人想逃往米国,急忙处理四九城的家产。
这样好的大院,一般人都买不上,房主也着急出手,看杨秋瑾一家人拿现钱,也就爽快地降价,双方到房管所过了房契,给了钱,拿了钥匙,这套房子就属于杨秋瑾他们的。
当杨秋瑾拿到钥匙,最激动的莫过于吴淑莲了。
她在屋里团团转,转完说:“这么好这么宽大的房子,可惜了,我都住不上一晚,就要回去了。”
杨秋瑾道:“妈,房子就在这里,不会长腿跑了,以后有机会,你来长住都行,现在事出紧急,你们得跟胜青早点离开才行。”
银元跟小黄鱼卖了四万多块钱,除去买房子的钱,还剩下三万多块钱,陈胜青对杨秋瑾说:“你现在是储备干部,不宜存大量的钱到折子上,也不能存到我的账户,以免上面排查。我把钱都拿回边疆去,分两万给蔡教授、郑教授,剩下的钱,我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们有急用之时再拿出来,你看行不行?”
杨秋瑾没意见,手里拎着两个提早买好的包裹,放在车子上,嘱咐他道:“路上注意安全,别疲劳驾驶,该休息就休息。”
陈天佑举手:“妈,你放心,爸开车开累了,我替他开,我开车技术可好了。”
“你一个半大的小孩子,开什么车。”杨秋瑾瞪他,“你以为边疆的路是首都平坦的大马路?边疆的路坑坑洼洼,到处是流沙暗洞,危险的很,你别逞能,把你外婆跟你爸都折腾没了。”
陈天佑吐吐舌头:“我就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