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岂不是?会被……”憋死?
最后两个字辛芙没能说出来,她迅速换了问法:“你能坚持住吗?”
洛川眼?睫微颤,缓缓点了点头,“不碍事。”
一看就是?哄她的。
辛芙暗自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湖面,小声道:“要不你过去泡一泡?”
“无用。”洛川方才?已顺着水流找了个水潭,不仅没用,还加重了他?的内伤。
辛芙顿时?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地望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一向理直气?壮的辛芙,再也说不出讽刺挖苦的话,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心情很不好。
她红着眼?睛,恼道:“你这?般,该怎么保护我呀?我还能见到萧子琛吗?”
见她如孩童般惶恐,洛川有?些后悔将实际状况告知她,她心思单纯,这?只会徒增她的烦恼。
“别怕,”他?低声道:“既答应了要将你送到,便不会食言。”
“你都这?样了,”辛芙嘟囔道:“连自己都管不好,如何保护我……”
嘴上虽然这?么说,她却勤快地取出了干粮和茶罐,把饼子烤热了给他?吃,“多少吃些东西,否则情毒没将你熬坏,身体倒先扛不住了。”
洛川眸光微动?,见她这?般乖巧,心中微悸,仿佛那落在?胸膛的羽毛,悄无声息地落进了心底。
“多谢。”他?接过干粮,指尖不经?意在?辛芙掌心划过,辛芙毫不知觉地转身去泡茶,他?却浑身轻颤,仿佛她掌中的温度侵袭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情毒竟如此?霸道。
洛川垂下眼?睫,在?她扭头时?,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悸动?。
辛芙把茶放凉后递给他?,“清火的。”
洛川没有?抬手去接,而是?道:“滕姑娘,你也吃些干粮,稍后我们继续赶路。”
辛芙把茶放在?他?身旁,“我已经?吃过了。”
洛川颔首,不再说话了,无声的寂静在?两人中间蔓延。
洛川勉强吃了些东西,就和辛芙一起把包袱收拾好,驱车离开了湖边。
一直到夜里,他?都没有?跟辛芙说半句话,唯有?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宣示着他?状况不妙。
辛芙躺在?小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马车一直都没有?停,两人已经?商量好,尽快抵达云川城,找人给他?解毒。然而到后半夜,他?的神智便有?些不清楚了,不得?不又封了几个穴道。
疏忽,只听马儿发出焦急嘶鸣,马车便停在?了路边,辛芙心头猛然一跳,急急掀开窗帘,只见洛川双眸紧闭,狼狈栽倒在?地,整个人如煮熟的虾子,已然失去了意识。
辛芙低咒一声,赶紧下车将他?扶了起来,摸到他?滚烫的身体,她来不及思索太多,艰难地把他?推到了马车里,用凉水打湿手帕,想给他?擦脸和手降温。
谁知洛川昏迷中仍旧极为固执,手指紧握着,指缝隐隐渗出鲜血来。
辛芙拿他?没法子,只能脱掉他?身上的外衣,将凉水洒在?他?皮肤上,力图让他?轻松些。
做完这?一切,辛芙将马车赶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取出治疗外伤的膏药,给洛川处理掌心的伤口。
正?在?这?时?,那本古书从包袱里掉了出来,辛芙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苗娘子给她的小白盅,里面究竟是?什么呢,能不能帮到洛川?
她犹豫了片刻,取出放在?靴子里的小刀,将缝合古书的针线挑开,借着油灯,里面是?苗娘子的笔迹:
“阿芙,现下应是?你无比失意的时?刻,娘万分不想见到这?一幕,不过事已至此?,再多怨言也毫无用处。”
“记得?娘同你说过的话吗?若有?人负你,便打开小白盅。娘这?辈子四处行医,前些年得?了些好玩意儿,不仅治好了你在?胎中的弱症,还给你留了保命之物。”
“盅里乃是?一对情人蛊,母蛊前些年已经?被娘炼化?安置在?你体内,此?蛊不仅能让你百病不侵,亦能百毒不侵,我儿,只要你不受致命外伤,此?生必能长命百岁。”
“子蛊娘已经?放在?了小盅里,待你遇到了心上人,便可将蛊下于他?身上,此?生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会待你如命有?求必应,子蛊对母蛊天生服从,阿芙,男子薄情,娘希望你这?一生都不会有?使用子蛊的那刻,不过娘也希望你打开,情之一字,不过是?镜花水月,唯有?将一切牢牢握在?手中,才?算真的安心。”
“子蛊使用之法就在?书中,我儿,不要怨娘狠心,你于娘来说才?是?最重要,其余人若待你好那便最好,若待你不好,你也休要心软,切记。”
看完苗娘子留下的话,辛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之前怀疑过小白盅里的东西不同寻常,却没想过会是?蛊虫,还是?传闻中的情人蛊。
原主的身体里已经?被种下了母蛊,为了防止萧子琛有?坏心眼?,苗娘子特意让原主带上子蛊,目的就是?为了让萧子琛庇佑原主一生。
可惜在?剧情中,原主压根就没来得?及用蛊,就被气?死了。
母蛊虽让原主百病不侵,可心病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