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月九龄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地回想着前因后果。
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地发出疑问:
真的是凑巧都姓郑么?
他建立明空会对目的何在?就为了“换脸”么?未免太过招摇了。
而且为何要取“明空”二字,取了武帝名讳中的“曌”,真的只是为了把武则天做典范来糊弄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子,表面上教她们打破纲常,实则是利用她们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究竟想做什么!
……
月九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着,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无人之境,小蓁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唯恐她伤到了自己,正要开口提醒,马车忽而停了下来,花剑的声音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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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蓁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九龄。
好在月九龄似乎因此被打断了沉思,眼睛清明了起来,对上惊慌的小蓁,眨了眨眼,随即冲她扯了扯嘴角,两人便下了车。
马车停在了月府的后门,因马车有着侯府的标志,不边在此多做停留。
“属下今夜随时待命,县主尽管吩咐。”
花剑行了礼便赶着马车消失在夜深人静的深巷里,仿佛从没有来过。
小蓁叫了门,两人便从后门进府。
她担心月九龄心不在焉地绊脚摔着了,忙上前便搀扶着她往竹心院走。
桃红忙放在手中托盘,迎上来瞧了一眼月九龄,惊诧担忧,“县主怎么脸色如此难看?可有哪里不适?”说着上前搀着她另一边,“对了,今日葛大夫有在府上,要不请他来给您看看?”
月九龄闻言回过神来——难怪顾墨玧方才送自己上马车时眼里的担心都要写在脸上了,能让不显山不露水的顾侯爷露出那样的神情,看来她此时的脸色不只是“难看”。
本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没想到还是没瞒过顾墨玧。
她苦笑着摆手,“不用,我没事。”她让桃红留意葛大夫是觉得此人接近月星儿有蹊跷,不过此时却没心思去会这个葛大夫。
小蓁见月九龄不愿多说,灵光一闪地转移了话题:
“可能是还没用晚膳的缘故,后厨还有饭菜么?没有的话快去让后厨做几样清淡的来。”
桃红恍然大悟——原来县主是饿了,于是忙应道:
“有有有!热着呢,我这就去呈上来,幸亏叶嬷嬷有先见之明。”
叶碧云听见动静走了出来,恰好听到这句,忙看向脸色苍白的月九龄,果然一副疲累模样,立即板着脸冲小蓁:
“你这丫头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说着忙让月九龄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暖手,忍不住唠叨,“侯爷也真是,就算办案,也不能不吃饭啊,饿坏了可怎么好?”
暖意从指尖开始蔓延,听着熟悉的话音,月九龄才重新有了实感,她缓缓地看着屋里进进出出地人,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压着她的东西,仿佛轻了一些。
桃红已经将热着的饭菜呈了上来,叶碧云一边张罗着给她布菜,一边催促丫鬟:
“还不去准备热水?”
*
夜已深,睡梦中的月九龄额头渗出了冷汗,呓语着什么,眉头拧成一团眼睛却没睁眼,像是梦魇了。
在梦里,她看到那个男人从她口袋里拿出解剖刀,笑得疯狂且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