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君台主长了一副好皮囊,若是换作别人——哪怕模样周正,但没他这种骨子里流的不是血而是“春药”的气质的男子做出这些动作,她必会回以白眼。
偏偏由“行走的春药”君子笺做出来,既不娘也不矫揉造作,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属于男子才有的媚——就算是对人体了如指掌的月九龄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聚鸢台门人遍布天下,君台主要什么宝贝儿没有,我这个半桶水的设计,就不献丑了吧。”
君子笺闻见她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回答,终于体会到逗人的乐趣,放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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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九龄懒得跟他争,自顾自地抿了口热茶,在他笑够之后提起:
“对了,戚神医在皇城么?”
君子笺没想到月九龄会问起戚霖,凤眸闪过惊诧,随后用伤心的语气道:
“哟,县主太过分了啊,我一个美男子就在你跟前,你竟然还有心思惦记其他男子,实在是太伤在下自尊了。”
月九龄忍无可忍:“别犯病,我是认真的。你听说过‘万能丹’么?”
“据说能医死人肉白骨的‘万能丹’?”君子笺听她语气严肃,也不再开玩笑了。
月九龄点点头,从袖子拿出刚刚收起来的盒子,打开锁,示意君子笺看:
“嗯,我对草药不过略懂一二,想请戚神医帮忙验查一下这万能丹的成分。”
木盒里躺着两个金色拇指盖大小的丹药,旁边空了一个位置,显然之前还有一颗,方才月九龄在养小白鼠的屋子里,想来就是用那一颗给小白鼠试验过了。
思及此,君子笺眼里的嬉笑尽数褪去,难得露出认真神情:
“据说这世上只有十颗,千金难求,县主竟然有三颗,是从哪得来的?”
“月星儿送的。”
君子笺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联想到另外一个人,“哦?是那个葛振。”他之前便听过这月府里有个葛大夫医术高超,用这什么“万能丹”替月星儿治好了毁容。
月九龄点头,“你对此人了解多少?”其实这话问的是聚鸢台对此人了解多少,君子笺所知便代表聚鸢台所知。
君子笺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抿了抿茶,呵出一口白气后才缓缓回道:
“不多。此人是在今年三月在皇城崭露头角的,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任何踪迹可循,仿佛凭空出现似的......”
说到这,他抬眸看向月九龄,“说起来,县主不觉得很熟悉么?”
月九龄不明所以,“何出此言?”
君子笺勾了勾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将身子往椅背上靠,若有所指道:
“县主不也是今年二月的封宫查案后才名声大噪的么?你不觉得这个葛振出现和出名的时间与你差不多吗?”
月九龄不闪不躲地与笑意未达眼底地君子笺对视,片刻后嗤笑道:
“哦?我以为过去十五年里,‘月三小姐是个懦弱无能的丑八怪’的事实已经天下皆知,怎么君台主这个天下第一八卦头子反而对此一无所知?”
其实君子笺话里有陷阱,首先“月九龄”这个人不是封宫查案才出现,但君子笺却将她与来路成迷、凭空冒出来的葛振相提并论,是何用意?在试探她么?
想到这,她忽而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心生警惕——难道君子笺发现了什么?
无声的对峙,屋里气氛一度跌入谷底,在下人们差点以为自己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君子笺突然“哈哈”朗笑了起来,打破了这份死寂,冲月九龄挑眉:
“我就是开个玩笑,县主何必当真呢?”
月九龄:“......”她就不该和这疯子较真。
然后冷漠着一张脸,指着桌上两样东西:
“没什么事就拿着银票和万能丹滚吧。”
被下逐客令的君子笺不仅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
“我发现县主可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着在月九龄警告的眼神里,拿着那两样东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