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玧没有否认:
“可否请县主跟我走一趟?”
小蓁闻言大惊,正欲开口,却听到月九龄淡定问道:
“去哪?”
“天牢。”
听到天牢,月九龄不由笑着反问:“刑部没有仵作?”就算是杀人凶手也得审过之后再进天牢,直接带她去天牢,算哪门子怀疑?这分明就是要她去干苦力!
顾墨玧十分坦然:“有,不过此事必须秘密进行,我信不过刑部的人。”
月九龄不以为然:“我相信只要侯爷肯,没人敢多嘴。”她倒不是不愿意去,只是疑惑顾墨玧为何会找她?
顾墨玧耸了耸肩,“可我不肯,我就信你。”这回他不是无意识地说,因为说完之后还坦荡地与她对视。
残光今日在短短半刻中,已经嘴角抽搐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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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不是正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么?怎么说着说着侯爷就突然说上肉麻的话了?这是什么招数?
大概是顾墨玧的目光太过真挚坚定,月九龄有瞬间失神,她做法医那么多年,破过无数案子,都没人曾像顾墨玧这样毫无理由地,说信她。
她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信我什么?”
顾墨玧理直气壮:
“验尸的本事。”
月九龄神情一滞,敢情是因为她的验尸技术比这时代的仵作高,所以他才这么说的?
“侯爷抬举我了,我并不......”
顾墨玧没等她说完便打断:“而且你对此也有兴趣,不是么?”
月九龄重新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点头,“好,我随侯爷一起去天牢。”
顾墨玧十分满意地做出手势:“请!”
两人离开普世观,月九龄正欲上马车,顿了一下又对顾墨玧说:
“我不是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墨玧挑眉,这不就是感兴趣么?
这时,有人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月三小姐!”
众人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简陋,眉目端正,举手投足尽显淳朴的年轻男子。
月九龄待他走近,认出了他是死者之一卢小娟的兄长,卢大郎。
而残光也在第一时间附耳对顾墨玧解释了来人的身份。
卢大郎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近,在离月九龄五步之遥停下,对月九龄说明来意:
“小人刚刚要去田里,瞧见了您的马车,便擅自过来了,还请月三小姐不要怪罪。”
月九龄想起他家就在山下,看到他一手拎着一只鸡,“无妨,你这是......”
“这是小人家养的母鸡。”卢大郎举了举手中被绑了双脚的鸡,有些腼腆不敢去看没有蒙着面纱的月九龄。
“多亏了您,小娟的死才真相大白,大恩大德小人一家无以回报,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还希望月三小姐不要嫌弃,务必收下这两只鸡。”
月九龄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她第一次办完案子遇到受害人家属送礼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有些生疏地拒绝:
“不必了,我只尽了绵薄之力,不值一提。”
卢大郎却不肯接受,“若不是您,小人如今还蒙在鼓里,或许还傻乎乎地想要和张家人搞好邻里关系。”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显然是发自内心地感谢月九龄。
月九龄有些不知所措,正再斟酌说辞,卢大郎已经先做出了动作,他麻利地将两只鸡塞进小蓁手里,扭头就跑了。
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对月九龄说:
“总之,多谢月三小姐!您的恩情小人没齿难忘,母鸡炖了吃对身体好!”
音落,卢大郎已经没了人影,留下神情各异的四人,以及小蓁手里“咯咯”叫的两只母鸡。
顾墨玧轻笑一声,挑眉看着月九龄:
“没想到九龄县主已经声名远扬到郊外了,古有掷果盈车,今有大郎送鸡,县主魅力不小啊。”
月九龄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顾墨玧:
“侯爷莫不是吃醋了?”
顾墨玧愣了,他这是被调 戏了么?
残光暗自憋笑:出来混,总归要还的!
随即便听到月九龄大手一挥,“小蓁,把母鸡分侯爷一只。”
小蓁立马应道:“哎,好嘞!”
月九龄煞有其事地补充,“毕竟侯爷也出力查案了。”说完就上了马车。
此时笑不出来的残光,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只不断挣扎的母鸡,恨不得将手伸出一公里外,看着脸色微妙的顾墨玧,小心翼翼地求救:
“候......侯爷。”
侯爷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然后见死不救地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