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越深,除开工作确实动了点心思。
他不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公子哥差,无论能力与外形,不到四年,光年与他的价值极速增长,如日中天。
不过他对自己没有意思,这一点从初识到每一次见面,他眼里纯粹,不含一丝多余情感。
她宁书卉也不是非爱情不可的大小姐,她有更重要的事。
可卓婉给她打电话告知消息时仍然一晚没睡。
认识他几年,她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绝不会因为感情而耽误工作,现在结婚对事业上升期的他一定会有影响。
她太好奇,想回来看看那个让他成家的人。
今天偶然碰见,他陪着老婆在买卫生巾,耳朵微红,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
那个女人看起来并无特殊。
阿姨在身后恭敬出声:“小姐。”
宁书卉回头,接过托盘里的红酒,抿了一口,抬眸问:“虹姨,我漂亮吗?”
阿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答案是肯定的:“小姐,您当然漂亮。”
“我年纪很大吗?”
“不大。”
是啊,三十,在外人看来多年轻,但却比他还要大两岁。
宁书卉又问:“那我有钱吗?”
阿姨直接语塞,南安宁家的女儿,怎么会没钱。
宁书卉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挥挥手,“去休息吧。”
她再次望月,轻轻叹了声气。
......
到家只需要五六分钟车程,宋唯上车之后张嘴欲言,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她能感受到陈橘白对宁书卉的特殊,和褚奇他们一起他很放松,但跟宁书卉说话熟稔间带着小心,敬重说不上,但肯定不同寻常。
宋唯捏着拳头,状似无意问:“你怎么叫人家姐,她比你大啊?”
“嗯,大个一岁还是两岁。”
“噢,我听说是她给你投的第一笔钱?”
陈橘白目视前方开着车,“对,不过不仅是投资,是入股,光年有她30%的股份。”
所以这是他们的公司,宁书卉不仅仅是一个投资人。
宋唯瘪瘪嘴,不问了。
到家,俩人一起整理刚买的生活用品。
安全套放在最上面,陈橘白淡定拿起来,走回卧室,一分钟后再出来,继续整理。
整理好他去做饭,她给雪花弄它的小屋子。
搬进来之前已经让人弄好猫爬架,架子比原先家里的大,雪花吃喝拉撒睡都可以在里面。
宋唯给它铺好小垫子,又接好水放进去,旁边猫粮倒上。
玩累的小猫咪乖乖吃饭。
宋唯蹲下来撸着毛,时不时回头看。
今天吃火锅,他已经把汤熬上,这会正在洗菜,开放式的厨房空间让他动作一览无遗,洗菜切肉干净利落,早不是当初那个被宋高逸嫌弃的男人。
结婚这么久,陈橘白算得上十佳老公,从工作到生活,再到对她父母,宋唯挑不出一丝错处。
他们也早已不是刚结婚时的陌生情侣,非要说,现在才慢慢走入新婚状态,感情水到渠成,有亲密与激情,关于未来的承诺也正在逐步深入。
宋唯收回眼,摸摸吭哧吭哧吃得欢快的雪花脑袋,“搬过来你就这么开心是吧?”
开心吗?
自然是开心的,她心底多少有点期待二人世界。
可这会不免想,这段关系开始得太仓促,感情是有的,可这是爱情吗?
他说喜欢,那爱呢?喜欢和爱一样吗?
如果没有裁员、相亲、父母离婚这些缘由,她和他会走到一起吗?
如果只是正常入职光年,作为上下属,他会注意到她吗?他们还会结婚吗?
对他来说,自己是不是恰好在某一个时间段出现,各方面又正好合适,他才选择她?
他对宁书卉的感情又是什么?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陪他从低谷爬上山巅的成就者?
宋唯手一搭没一搭地撸毛,胡思乱想。
直到厨房那边叫,她摇摇头,将这些甩出去。
现状很好,她很满意,陈橘白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没必要因为追求所谓爱情而影响俩人之间的关系。
宋唯站起来。
某一瞬间,身体像被雷电击中,僵在原地。
她刚刚是在贪心爱情?
这已经背离闪婚时只想安心过日子的初衷。
宋唯心跳迅速加快,她转过身看向那个布置桌台的男人。
内心轰鸣。
陈橘白见她呆呆站着,又叫一声:“吃饭吧。”
宋唯惊慌回神,挤出笑容:“来了。”
坐好,陈橘白先给她舀了汤,“先喝汤。”
宋唯端起碗喝汤,随后照旧是一顿夸赞,给满情绪价值。
他又给她舀了一碗放旁边,然后开始下肉和青菜,边说:“我给你调了味碟,没放辣,你看看够不够味,不够再加。”
宋唯没看味碟,也没尝味,盯着他:“你这里有没有酒?我们喝点酒吧?”
男人停下涮菜的手,掀起眸子看她,两三秒,点头:“冰箱有瓶开过的白葡萄酒。”
“我去拿。”宋唯格外积极,趿上脱鞋跑过去,拿完酒之后又去找了两个红酒杯,等倒完酒,给他推过去一杯,“来,祝我们乔迁新居快乐。”
陈橘白倒没想过这个,不过确实算得上乔迁新居了,俩人碰杯。
他这儿的白葡萄酒浓度高,宋唯嗓子辣到,张着嘴哈气,他笑:“度数高,你别喝太多。”
“高兴嘛。”放下酒杯,她去吃已经夹进她碗里的肉,鸡肉牛肉肉质鲜嫩,沾上他特调的酱料之后味道一绝,宋唯又夸:“陈橘白,我觉得你可以出去外面酒店当大厨了。”
他手里涮肉的动作不停,瞥一眼她,“我可没那个闲心给别人做饭。”
宋唯愣了下,接着弯起眉眼,“只给我做啊?”
“嗯,只给你做。”
快速没有考虑的回答,让她心情美妙。
宋唯又举起酒杯,“谢谢陈总。”
陈橘白轻轻碰她杯沿,明知她是调侃仍故意说:“在家里不用叫陈总。”
“那叫什么?”她也明知故问。
男人抬眸,暗沉眸色翻涌,宋唯一笑,就是不说:“陈总,我想吃那个油麦菜。”
陈橘白嘴角挑起弧度,给她下油麦菜。
宋唯吃东西不多,又喝过一碗汤,吃过几轮后七分饱。
小雪花跑过来,宋唯把猫抱上膝盖,问他:“猫可以喝鸡汤吗?”
半吊子陈橘白不知道,上网查,然后告诉她,“我没放很多调料,可以喝,但不能喝太多。”
宋唯把自己剩的小碗鸡汤端到它嘴边,只让它尝尝味道。
可小猫喝上瘾,碗端开始时喵呜喵呜叫。
宋唯拍它,“尝尝就好了,你想拉肚子是不是?”
雪花:嗷呜嗷呜。
陈橘白在对面看着,目光温柔。
等一人一猫玩腻,他开始收拾碗筷,“锅里还有半锅汤,晚上饿的话煮面。”
“好~”
陈橘白收拾好,拿碗去洗。
宋唯没有心思再和雪花玩,目光追着他身影。
今天以前的晚餐可能有杨迎秋,可能有宋高逸,宋高逸会和他一起收拾厨房,杨迎秋在旁边或者在客厅数落一两句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那会内心会充满幸福,感到温馨。
眼下换了场景,没有父母,只有他们两个,宋唯依然觉得内心充足,甚至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感觉。
如同此刻,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好像也并无不可。
她把猫放下,走进厨房,没有犹豫地抱上他腰。
男人身子一僵,温声问:“怎么了?”
宋唯小幅度摆头,把他转过来,什么都没说,踮脚亲上去,像他亲她那样,上下含着唇瓣,动作不算熟练,却勾得人怦然心动。
陈橘白手刚沾上洗洁精泡沫,这会怕碰到她,举着手,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有些不知所措。
“宋唯?”
宋唯不介意这些,也顾不上介意,把他手拉下来,搭在她腰间。
相拥而站,宋唯歪头一笑,撒着娇喊:“老公。”
陈橘白微愣,看着她嘴角笑意,心底软成一滩水,搂上她腰问:“不是会吗?”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宋唯攀着他,笑得越加明媚。
他亲下来。
宋唯又不让了,捂住他嘴,“你快洗碗,我去洗澡。”
陈橘白眼神暗了暗,嗓音低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