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不对劲,刘德凯与那位女同志的对话很奇怪,两人似乎不认识,但又像是认识,赵方辛已经分辨不出来,谁说的才是对的。
不过那都没有关系了,幸好没有出别的差错,而苏月牙已经去了外面。
上位长官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小士兵能掺和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站岗吧。
部队门口,又恢复了平静。
苏月牙一边哭一边走,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她哭的太久了,连心脏都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太阳的毒辣在此刻都被无视。
因为太过难受,苏月牙只觉得头重脚轻,她干脆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下休息。
为什么,为什么刘德凯要这么对她?
三年了,整整三年,苏月牙在乡下日复一日,精心照顾张翠花,家里上下都靠她,让刘德凯在部队毫无后顾之忧,结果到现在,就换来这样的下场。
明明是刘德凯自己说的,升了职分了房子,要把她们都带去部队里,可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骗局。
苏月牙的脑海里回想起这几年的一点一滴。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刘德凯现在已经不配为良配,可自己这几年的青春呢,又算什么呢?
“呜呜呜……”
苏月牙抽噎不停,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胳膊,肩膀等地方的皮肤,在一瞬间发麻,就像是起了许多小疙瘩似的。
她想掀开袖子看看,是不是有小虫子飞到了衣袖里。
站起来的一瞬间,头晕无比,苏月牙没站稳,直接晕倒摔在了地上。
这大石头旁边,有许多的小石头小石子。
碰巧,她倒地的时候,脑袋磕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鲜血慢慢氤氲开,染红了她的侧脸与草地……
部队比较偏僻,四周也没什么人,加上苏月牙原先是想离开的,此刻距离部队大门有几百米远,她忽然晕倒在这里,谁也不知道。
……
正在此时,一辆军车从远处驶来。
陆政君坐在副驾驶,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路边有个人躺在地上。
开车的士兵也看到了,但他的任务是把人送到军区,不能随意做主,当下便道:“团长,那边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流浪的人还是晕倒了。”
“前面停车。”陆政君开口。
离得越近,陆政君只觉得地上那人越眼熟。
等车子一停,他便下车去看,果然,地上的人,正是苏月牙!
陆政君蹲下来查看,人已经晕倒不知多久,但时间应该不长。
额头上有个伤口正在流血,大概是失血过多,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他四下一看,旁边的一颗石头上面也有血迹,看样子,应该是摔到磕在了石头上。
流血也是能流死人的。
“同志,同志?”
陆政君见喊不醒,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后车座上,自己坐上了副驾驶。
“进去之后,先去军区医院,然后你先回去,我把人送到医院再走。”
“是。”
简单的对话过后,军车很快开到部队门口。
车窗全部降下,他们要例行检查。
两人出示了军官证后,就剩下后面的苏月牙了。
赵方辛仔细看了眼,忽然发现,这不是中午来找刘副营长的,那个可疑女子吗?
这个女人似乎晕倒了,额头上还有大片血迹,她怎么会出现在陆团长的车里呢?
赵方辛敬礼,然后说道,“陆团长,您车子后面的女人,来路不明,非常可疑,还曾污蔑咱们部队的刘副营长。她应该不是什么好人,怕是不能带进去。”
来路不明,污蔑刘副营长?
哦,说的应该是刘德凯。
所以,苏月牙应该是已经见过刘德凯了。
陆政君分析完,便说道,“她的身份没有问题。”
短短的八个字,却是一种保证。
刘德凯即便再出名,也不过是这半年来才出名的,而且还是借了莫旅长的名头。
可陆政君不一样。
他的身份,家世背景,还有获得的功勋,是刘德凯一辈子也达不到的。
赵方辛经常来站岗,他自然知道陆政君是什么人,能让他出口保证的,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没有问题的话,岂不是说……
刘副营长才是那个有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