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敬炀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白姜用写了钟敬炀八字——这个副本中设定的八字——的黄纸接血,再让钟敬炀罢了两根头发。将卷了头发的黄纸叠好,再让钟敬炀去卫生间将一只公鸡抱来。她将符纸塞进公鸡嘴巴里,再用染了朱砂液的红绳将它的喙绑紧。
“我已经找好跑腿了,到时候会让人抱着公鸡满城搭乘公交车,借人气进一步遮蔽气机,到时候他们找到的只会是这只公鸡。”白姜轻声说。
钟敬炀眼睛发亮。
白姜抓紧时间将替身术潜入隐身阵中,好在隐身阵本就是辅助类的术法,兼容性较强,并不排斥嵌入新的法术,加上有灵骨加持,她最后顺利地将加强版的隐身阵做了出来。
做完后她感受到熟悉的衰弱感,钟敬炀立即扶住她。
“跑腿……”
“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跑腿陆续赶来,钟敬炀将三只公鸡分别送出去,要求他们每隔一个小时拍照回馈,因为给的报酬很丰厚,相当于他们跑腿两天的收入了,三人都承诺一定会办好。
不过是带着公鸡坐公交车而已,公交车上还有空调吹呢,坐一天都不嫌累。
送走第三个跑腿,钟敬炀将门锁好,抱着刚喝下安眠药水的刘聪也踏入隐身阵之中。
毫无缘由,他心情焦躁起来,好似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看着密闭的房门和窗户,门后与窗户玻璃上,都有白姜用朱砂笔画下的繁复符纹,她说那是辟邪平安符。
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的白姜脸色苍白冒虚汗,嘴唇也惨淡没有眼色,此刻孱弱的白姜看起来小了两岁,俨然是个小姑娘,谁能想象她竟然藏着许多秘密呢?
神秘,这是与白姜相处日久后钟敬炀对她最深刻的印象之一。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是即使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好轻易触及的领域。钟敬炀并不去窥探她,但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白姜身上……
钟敬炀移开视线,怀里抱着刘聪,一侧肩膀靠着队友,坐得端正挺拔。
过了一会儿,心率忽然猛增,钟敬炀处于客厅的位置,能够一并盯着门和窗。他先听见扑棱扑棱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细密,迅速地由远及近,他感觉门外有声音,窗外也有声音,甚至仰头看天花板,他觉得楼上也有声音。
扑棱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将他们三人周密包围住,他的额头落下冷汗,空出一只手将道具拿出来捏住。
即使有墙壁的遮拦,这一刻钟敬炀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无所遮蔽的空地上,身体与灵魂正被无数目光注视着,这种感觉十分糟糕,令他想要不顾一切奔跑逃离。
他强迫自己一动不动。
白姜已经倾尽全力打造出这一处安全屋,尽人事知天命!接下来做的只有等待,除非真的被破门而出,否则他不会带队友离开房间半步。
白姜仿佛也感受到巨大的威胁,眉头皱得更紧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在剧烈颤动,似乎下一秒就会醒来。
在钟敬炀紧张的视线中,白姜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没有焦距,盯着近处睡觉的刘聪侧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在钟敬炀的搀扶下自行坐直了,直接看向窗户,随后回头与钟敬炀对视。
来了?她没说话,只比划手势。
钟敬炀点头,收回手后又将手捂住刘聪的嘴巴,生怕他在昏睡中因为不适发出声音。
白姜深吸一口气,安抚地朝他笑一笑。
她对自己的有信心!
过了许久,那些从四面八方靠近的扑棱声终于远离,直至再也听不见。
那些声音肯定是追着那三只公鸡去了。白姜松了一口气。
十几公里之外的一辆正离开展开的公交车的后排座位上,跑腿提着鸡笼子,鸡笼外面还蒙着一层黑布,他好奇地打开黑布看了看,那公鸡窝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也不叫唤,看着像死了一样。他拍了拍笼子,公鸡受惊一般扑腾几下翅膀。跑腿这才安心,重新将黑布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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