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白天,白姜趁天还没黑照例找落脚点。没能找到树洞,她就爬到树上,用在路上一点点砍来的树枝、割来的长草编了一个建议的“笼子”,她坐在树杈上,将笼子罩在身上,不至于直接暴露在外,好歹算是一层伪装。
夜里,她听见了一声模糊的惨叫声,瞬间惊醒。
睁着眼睛看向前方,白姜连呼吸都放缓了,但也只有那么一声,再没能听见别的动静。
森林这么大,遇到其他人的可能性很低,不过她想越靠近研究所,大概率能够遇到玩家,毕竟玩家的思路都是相似的,都要找光圈。对了,活着的NPC应该也会朝着研究所走来,一船的物资都没了,研究所里没吃的,但至少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在船上的时候她也听过一耳朵,下一艘运送补给的物资船要在一个月后才会来。
总之,光圈不是在研究所里,就是在下一艘物资船上。
惨叫出声的是NPC还是玩家?现在这座岛上还剩下多少个同船人?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白姜没敢再睡。开玩笑,猎手就在附近,谁知道会不会溜达到自己附近?
一个多小时后,空中响起飞虫的振翅声,这块区域的森林又活了过来。白姜是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物种?看着处于这个岛屿大自然食物链的顶端啊。
天色刚亮,白姜就吃好早餐,利索爬下树往研究所走。
按照计划,再走两个小时就能到。果不其然,一个半小时后,白姜看见了研究所的灰白色围墙。
白姜松了一口气,终于抵达目的地了。她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侧头看向身边的大树,三两下爬上去。脚踩着枝丫,小心翼翼地站在树冠上,见能站稳了才掏出望远镜看向研究所。
这一看,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那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在镜头里,她看见了研究所的围墙上面缠满了藤蔓,甚至还有野花在上面招摇,看着生机勃勃。
围墙外围还有一层高高的电网,看着已然锈迹斑斑,上面还夹着一些像是鸟类尸体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那些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电网上面竟然还吊着尸体。有的尸体已经变成白骨,衣服也在风吹日晒中变得破破烂烂。那些白骨的尸骸大多不完整,不是少胳膊少腿就是直接少了个头。
除了白骨,还有一些“新鲜”的尸体。
是真的新鲜,新鲜得白姜还能认出他们的脸。
是船工!是玩家!
摇动的枝干带动着白姜的心也跟着不安躁动起来。她爬下树冠,滑下树干,拔腿就往回走。
她憋着一口气没有歇息,这一走就往后撤了十公里,直走得双腿麻木再也抬不起来,才钻进一处灌木丛做好伪装。
直到这时候,想起刚才从望远镜里看到的画面,白姜仍觉得心口狂跳。
太吓人了!
研究所竟然是那些猎手的大本营!他们杀害了入岛的客人,还将尸体挂在电网上。研究所她暂时不能独自前往,太过危险了。她还没能弄清楚那些害人的东西是什么,可不敢大大咧咧去人家的大本营找死。
等吧,再等一等吧。
休息了一会儿,白姜再次启程,她决心要离研究所越远越好。
路上她忽然听见声音,第一时间她敏锐地蹲下,将自己藏身于草丛之中。
是船长!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斜前方走过来,丛生的杂草挡住那人的脸,但白姜还是从他的衣着认出了来者的身份。船长穿的衣服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很容易分辨。
在这个时候遇见船长完全出乎白姜的意料,但随后她就高兴起来。
说句实话,玩家们完全对这座岛一无所知,又不能主动询问NPC,怕被冠上间谍的罪名给收拾了。
只是现在情况有变,质问船长不是应该的么?
短短几天过去,船长的脸颊都凹进去了,他浑身糊着草汁,整个人都绿油油的。白姜乍然出声,可把他吓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险些叫出声来。
白姜也无奈,她与船长也隔着3米多的距离,再不喊人船长就该与她错过了,到时候得用更大的声音喊人,不安全。
她从灌木丛里站出来,船长瞪着她片刻,愣是认不出她是哪个,还是白姜自我介绍一番,他才恍然大悟:“是白老师你啊!”弄这一身泥巴,跟个等着下锅的叫花鸡似的,哪里认得出来。
两人凑一起说话,默契地压低声音。
“船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上头也没说来这里会遇到这种危险啊,我们都是搞研究的,一点手脚功夫都没有,我可被你们害惨了!这几天我好几次差点就要死了!”白姜先抱怨,要求个说法。
船长也冤死了,他也想讨个说法呢!
“我真不知道啊!”他的确知道得比其他人多一些,可目前这种情形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上头的人也没料到会这样,否则会配备更高等级的雇佣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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