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一声,瞅向沈棠宁嘀咕道:“这袜子怎跑在这儿了……”
沈棠宁再坐不?下去,借口出去散步逃之夭夭。
到午时她在屋里将收拾好的包裹一一归置,冷不?防身后蹑手?蹑足走来一人,将她从身后一把搂住,对着她的脸蛋就?重重亲了一口。
沈棠宁唬了一跳,尖叫一声,谢瞻赶紧摁住她道:“是我,宁宁,我回来了。”
沈棠宁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她哪里想到谢瞻晌午会回家,以前晌午他可从没回来过?,在后面抱她那一下,她还以为是什么歹人闯了进?来要轻薄她!
“你吓死我了!”她气恼地嗔道。
她嘴里说着恼怒的话儿,听?起来非但?不?叫人觉得?她是在生气,反而有点娇滴滴的撒娇意?味。
话说出来,她自己似乎也觉察到了,红了脸垂着头一语不?发。
她垂着长长的睫毛,侧着的脸琼鼻挺翘,两片唇红艳艳的,略有些肿润,谢瞻知?道,那是被他吮出来的。
光是这样看着他便心?痒难耐,心?神荡漾,想到昨夜她那一管鹂喉,哭叫起来时娇啼声声,也是这般酥媚入骨。
“乖宁宁,想我了没有?”他哑着声,一面盯着她通红的耳根说。
………………………………………………………
锦书听?着屋里没有动静,端着茶走进?来,隐约听?到里屋有悉悉索索奇怪的声音。
她红着脸走到帘下,假装向里面瞅了一眼。
就?一眼,又?是臊得?瞪大了眼。
女孩儿星眸半阖,满面通红,这般境地下她还在捂着自己露出的半截酥肩,看神情显然是极其慌张羞臊的。
然而这衣衫半褪不?褪,挂在身上任人欺负的模样儿,分明她还是含羞带怯的,反倒为她增添了一股难言的妖娆妩媚,撩拨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去狠狠欺负她,将她欺负哭。
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看得?锦书脸红心?跳,忙急急退了出去,顺道给两人栓上门,赶走四周其它的丫鬟,悄悄走了。
谢瞻急不?可待将沈棠宁半搂到了床上,只觉怀中的人儿柔若无骨,浑身上下无一处柔美,真个?尤物,真恨不?得?让人将她揉成团吃进?腹中去。
两人闹了一阵子,沈棠宁细细喘着,逐渐招架不?住,笑着抵住他求道:“别闹了……阿瞻,要吃饭了。”
谢瞻松了她的脚丫,又?捉住她的手?,在手?里来回摩挲端详。
沈棠宁手?脚都生得?极纤瘦柔软,在他大掌中盈盈一握,谢瞻来回翻看,爱不?释手?,低头亲了一口她的手?指,那纤纤葱指害羞一缩,便要收回去。
谢瞻亲着她的手?指,开始的时候沈棠宁只觉得?有些痒,想笑。
慢慢他的吻顺着她的手?背一路往上,挽起她的衣袖,亲过?她的手?腕,小臂……
亲一口,抬脸目光炯炯地看她一眼。
被他亲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尤其是他看她时,幽黑的凤眼里滚烫晦暗的温度……
沈棠宁脸上刚消散的温度又?迅涌了上来,心?跳“砰砰”加速,不?敢去看他。
“好了。”
她颤声说,想阻止他,谢瞻最后亲了一口她的樱唇,搂着她低低地诱哄道:“其它的地方,是不?是也这么白?给我看看?”
沈棠宁忙捂住衣摆,支支吾吾道:“不?是,别看了……”
“给我看看。”
“不?要了,现在是白天,阿瞻……好哥哥,求求你!”
谢瞻发誓道:“给我看看,我就?看两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夜他也说只是抱着她亲一会儿,结果却将她直接剥皮拆骨,吃入了腹中。
奈何沈棠宁的力气和谢瞻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徒劳无功。
大白天的,被他迫着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沈棠宁一时险些羞晕过?去。
“别看,阿瞻,别,拉上帐子吧……”她最后哀求。
谢瞻只觉浑身翻涌的血脉都要炸裂。
他将那帐子草草一拉,忍着想用?力挞.伐她的念头,附在她耳旁道:“宁宁,你知?道今早我一直在想什么?”
这一早上,他脑子里全是她昨夜的模样儿……
他想想也便罢了,还一五一十地把感受直白地说给沈棠宁听?,沈棠宁大窘,急忙去捂住他的嘴。
紧接着,从帐中接连丢出来他的外袍和垮裤,以及她葱绿色的秀牡丹花色的肚兜儿。
谢瞻先前憋得?太久,便如王氏所说,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枕边躺着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子,哪里忍得?住,一经开荤就?像匹饿了许久的狼般凶狠兴奋。
那帐中美妙的声音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才逐渐停歇。
事毕,谢瞻已全然沉溺在温柔乡中,记不?起来还吃没吃饭了,见怀中妻子一副懒懒的不?胜之态,似乎还有些恼恨他的孟浪,不?大爱搭理?他,他自然是诚恳认错,抱在怀中又?亲又?哄。
至于下次还会不?会再犯,那就?不?能保证啦。
-
隔日?,秦王路过?平凉,想到谢瞻曾去信给他说有一事相求。
秦王兴致冲冲地过?去了。
谢瞻在城门口亲自迎接他,请他去家中吃酒,为他践行。
秦王受宠若惊,见他似乎和平日?不?大一样,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颇为诧异,实在忍不?住,席间询问道:“临远,你今日?如此欢欣,莫非是遇上了大喜事?”
经过?榆林和谈之后,秦王与谢瞻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平日?以字相称。
谢瞻轻咳一声,嘴角的弧度硬是被他给压下去了。
“殿下尝尝这道芋煨白菜。”
秦王笑道:“都是自家人,嫂夫人既在,何不?邀她一道同饮?我素听?闻嫂夫人是个?风雅之人。”
“她不?过?是识得?几个?字,会画几幅画,弹几首不?成调的曲子罢了。”
嘴上说着,却指向一面墙上装裱精美的画,“这就?是她画的什么山水图,那日?我们乘船路过?沂河时所作,看她在外面坐了一天就?完成了。”
他面有得?色,听?得?秦王嘴角一抽。
秦王欣赏片刻,深以为然道:“这画远处的山墨色极淡,近处的山层峦叠嶂,浓墨重彩,水上几叶渔家扁舟轻卷,水与天的相连之处,似有朦胧云雾缠绕。这恰到好处的留白,宛如令人置身于仙山云海之间,没个?五六日?我可还不?完,真没想到嫂夫人的笔触如此婉约秀美!”
沈棠宁未出阁时是公认的京都第一美人,秦王盛闻其名,遗憾未曾见过?真人。
在榆林时得?知?谢瞻身边那形影不?离的小丫鬟便是沈棠宁后,秦王才觉得?这京都第一美人的名号落在沈棠宁身上当真是实至名归。
人人都道她是美人,秦王却觉得?她是将门无虎女。
他很?佩服沈棠宁面对察兰汗妃与契国高?官执失伯都时都端庄大方,不?卑不?亢的气度。
自古男人桑弧蓬矢,女子却被规定不?出闺阁,能跟随丈夫到前线的女子都乃女中豪杰也,秦王十分欣赏沈棠宁,言谈之间便极近赞美,盛情邀请沈棠宁出来一叙。
谢瞻的笑容,就?也渐渐没初时的那般真诚了。
“她早用?完了,殿下不?必管她。”他淡淡地说,转而谈起了契国内政。
秦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没再问起沈棠宁。
……
沈棠宁初到平凉之前,谢瞻把自己住的上房让给她住,自己搬到了上房斜后方的一间小院。
两人和好之后,谢瞻第二日?就?又?搬回了上房和沈棠宁一起住。
转眼就?入了七月底,金桂飘香。沈棠宁没提要回京都,谢瞻也不?愿她走,便是晌午只有半个?时辰休息的功夫,他都要回府来陪沈棠宁一道吃饭午休,等她歇下睡着了再悄悄离开。
早晨离开前两人搂着温存了一会儿,直到报儿来催促了三回时辰才将他送走。
谢瞻走后,沈棠宁命长忠备了马,准备出去逛逛街。
说来惭愧,做了谢家快三年?的媳妇,给他做的衣服却屈指可数,眼看着快要八月十五中秋,她想给谢瞻扯匹布做两套新衣服。
布匹选好后,沈棠宁坐了车又?在街市逛了会儿,买些寻常日?用?之物。
“夫人您看,那人好生眼熟?”韶音忽指着前头一人道。
因不?在京都城,私底下众人便都称沈棠宁为夫人了。
沈棠宁顺着韶音的目光看去,看清那人时,一怔。
喧嚷的人群之中,一个?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妇携着丫鬟从刚刚他们逛过?的绸缎庄中出来。
少妇穿着件浅粉色云纹妆花褙子,下着一条桃粉色织金金丝裙,她转过?身来时沈棠宁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
容长脸,细眉水眸,雪肤乌发,艳若桃李,周身都散发着贵气,被丫鬟扶着上了马车。
“她怎会在此处?”韶音惊愕道。
锦书反应最快,低声道:“夫人,奴婢跟去看看。”便要跟去。
沈棠宁沉默片刻,叫住锦书道:“等等,”顿了顿,又?道;“不?必了。”
“夫人?”锦书不?解道:“我们只是跟去看看,又?不?做什么。”
沈棠宁打定了注意?,垂目道:“不?必了,回去罢。”
她走到马车前,预备打道回府,不?曾想尚未上车,那前面的一辆翠幄清油车却径自朝着沈棠宁驶了过?来。
“许久不?见,去我府中吃杯茶?”
常令瑶掀开帏帘。
四目相对,她黛眉微挑,对沈棠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