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冷笑出声:“司徒之女武艺高不高强微臣不清楚,但在边关搅弄风云微臣清楚得很,陛下,司言不但去给燕国军队送信,还救了燕王一命,两人逃入深山密林共度一晚。
“陛下,此事乃北芒国军亲眼所见,梁军山甚至还在熊月关城楼下大喊,说司言是燕王燕龙弈的女人,雍王,你说是也不是?”
大殿里一片寂静,贺玄这话,可说是毫不留情给雍王难堪。
朝臣们神色皆是一阵怪异,就连皇帝眉头也不禁拧了起来。
司正轩一阵心惊肉跳,这些事情清山倒是一句没提,虽然他也知道这其中必有缘由,可是有些没心理准备。
司正轩抬眸看去,只见女儿站在大殿中央,从容不迫,淡然镇定,心头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祁子煜对着皇帝拱手一拜:“父皇,这事儿……”
皇帝轻轻抬手,阻止了雍王。
老皇帝目光深邃看向大殿中女子,威严开口:“司言,贺玄所说可是事实?”
这丫头听了这么久,还没说一句话,倒是真能沉得住气。
司言听到皇帝点名,不紧不慢站了出来:
“回陛下,贺大人所说,皆是事实。”
众臣:……
皇帝:!!!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司言就这么承认了?
皇帝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怒气,这丫头真是想气死他啊?
皇帝正生着气,只听司言的声音响彻大殿:“这些全是事实,可臣女心中却无比悲凉。”
“你悲凉什么?”皇帝见司言发力,不由眯起眼睛问道。
司言对皇帝拱手一拜,神色郑重:“陛下,臣女为大宣感到悲哀,也为陛下感到痛心,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我也不敢相信,大宣朝堂竟是一片浑浊,乌烟瘴气,这满朝文武,公卿大臣竟装聋作哑,无一人敢出来讲个公道,这是大宣之不幸,陛下之不幸。”
大殿里死一般的沉寂,朝臣们不禁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满朝文武,三分之二都在辛家掌控之下,几乎无人能够独善其身,也没人能发表自己的意见。
几乎每次朝议,都是在丞相辛蕤的掌控之下,朝臣们所说之言,都是辛蕤的意思。
司言这番话,不禁让部分被迫逢迎丞相,被迫屈服于辛家之人百感交集。
“大胆司言!”辛丞相怒喝一声,“你竟敢非议大宣朝堂,非议陛下?”
司言眸光轻抬,义正词严:“辛丞相,我非议大宣朝堂不假,可并未非议陛下,我内心里着实是心疼陛下,为陛下有这一帮子谏不敢谏,言不敢言的朝臣而深感痛心。”
辛蕤:……
皇帝嘴角抽了抽,这丫头心疼他真是鬼话,可他听着舒服。
这丫头很聪明,知道把他这个皇帝摘出去,不给人留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