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正轩点点头,陛下要是还怀疑雍王,今日就不会赦免雍王,更不会奖赏雍王。
司言微微一笑:“雍王在朝中毫无根基,从不拉拢结交朝中大臣,除了与女儿定下婚约,有了父亲这层关系之外,再无其他关系,陛下如今正信任父亲,便也不会怀疑雍王谋反。
“爱子之心,为人父母者皆有之,皇帝也不能免除,雍王虽不是陛下最为看重的儿子,但也是陛下的皇子,四年前雍王违背圣旨,陛下盛怒之下没有注意刑部,不代表陛下不在乎。
“如今陛下上了年纪,又亲眼见到自己儿子病情如此严重,听何御医说雍王活不了多久了,陛下会不会心疼?”
“是会有一点的。”司正轩承认,皇帝虽然宠信贵妃,看重信王,但对雍王也还是有一丝怜悯之心。
但想到甄至年的手段,司正轩不由蹙眉:“可是,甄至年当初对付雍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当年雍王身上并无明显的外伤,我们没有证据指控他。”
“雍王身体自那以后落下病根,便是事实,只要皇帝认可,这就是证据。”
司正轩:……
这倒是。
司言神色清冷:“就算要从刑部找证据,也不难,就看刑部有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丫头,你是何意?”司正轩敏锐地问道。
司言言儿:“父亲,扳倒了甄至年,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就会空下来,到底谁坐上去,这很关键。”
“言儿,你真是爹的亲生女儿吗?”司正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女子,这丫头谋划竟是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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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司言轻轻握住父亲的手,“女儿永远都会陪在父亲身边。”
“你以前一直在藏拙啊。”司正轩感慨不已地说道。
司言没否认,顺着司正轩的话道:“女儿去了趟边关,见识了战场上的残酷,便明白了很多道理,将士们驰骋沙场,浴血奋战,马革裹尸,好不容易才护得了这大宣的江山天下。
“可若整个朝堂都从根子里发霉腐烂了,将士们就算流再多的血,也没有用,女儿只是不想让将士们的血白流。
“父亲想想,雍王为了大宣,呕心沥血,几乎付出性命,结果却被陛下猜忌,受一后宫妖妃指责,请问父亲,他们有什么资格?”
“……”司正轩没有说话,只觉胸中沉沉的。
“既然他们没有那个资格,那就让他们滚下来,让有资格居高位的人,去坐那个位置。”
司正轩长叹口气:“丫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今的刑部,早已经全是丞相一党的人,扳倒一个,再上去一个,都是他们的人,没什么差别。”
司言眸光轻抬,看向司正轩:“父亲忘了?刑部还有一个我们的人。”
“谁啊?”司正轩疑惑看向女儿。
“我大表哥,裴望杰。”司言自回京的路上,就将原主的关系网理清楚了。
司家这一脉子嗣少,她父亲又是独苗,但她母亲家族那边还有人,也在朝为官。
司正轩微微蹙眉道:“为父是忘了,但你可能不太清楚,你这个大表哥胆小怕事,性格软弱,恐会让你失望……”
“父亲,女儿能藏拙,别人也能。”
司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