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从拨出到忙音的时间刚好是铃声的一个半循环。
在那一个半的循环里,我犹豫了。铃声再一次想起的时候,屏幕上的名字已经换成了许尼亚。
我们聊了一会儿,越洋电话,许大款一点儿都不在乎钱,又要弹新写的歌给我听,乐声悠扬。大款就是大款,出国度假都不忘带把吉他。我跟他吐槽春晚毫无新意,他拿夏威夷的阳光海滩和我炫耀。
这通电话大概打了半个小时,互道了晚安,刚挂断就又响了,我没看屏幕,直接接了。
“怎么又……”
我话没说完就被陈识打断了。
“和司辰打电话呢?”
一个月不见,陈识的声音让我感觉有点陌生了,但能听出来,那声音的情绪不高。
陈识说,“下楼来。”
“啊?”
“我在你楼下呢。”他又催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从窗子往外看了看,下面没人啊。刚躺回床上电话又来了。
“磨蹭什么呢?”
“我没看见你。”
陈识问,“你没在家?”
我说,“我在啊。”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在我自己家呢,过年就回来了。”
“那算了。”
“哦。”
我以为这事儿就作罢,正打算挂电话,陈识又说,“你家地址给我。”
“你干嘛啊。”
陈识说,“我一个人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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