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胡家怎么这么倒霉啊？一家三口，半个月之内已经死了俩了！”
明瞳视线扫过凉亭边的水池，“你们确定，胡先生是被淹死的？”
旁边的男人立刻假话，“当然了，他的尸体还是我亲自打捞上来的呢。”
可是，这个小水池的水深大概只有一米左右，这样的高度，怎么可能淹死一名成年男性？
“要我说啊，胡家这对小夫妻肯定是作孽太多，遭报应了！”
人群中，赵阿姨神神秘秘道，“你们看，我早就说过，胡丹丹就是受不了父母太严苛才自杀了，可这两人不反思自己，反而去找李老师的麻烦，逼得李老师跳楼。现在倒好，人家化成厉鬼来报仇了！”
“我就说嘛，人家李老师一直兢兢业业，教导出多少优秀的学生，怎么可能骚扰女学生呢？”
“就是，李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以前我家孩子学习成绩总是倒数，要不是李老师悉心教诲，也不可能考上大学，胡家这夫妻俩真是造孽……”
“李老师真是太可惜了……”
这边议论的声音七嘴八舌，凉亭中，胡太太一边听着耳畔的指责谩骂，一边抱着丈夫的尸首，整个人几乎快要哭晕过去。
一刹，这幅场景忽然与不久之前的某一天重叠了起来。
曾几何时，她和丈夫还是站在凉亭外人群中的一员，也是像现在这样大肆议论谩骂着死去的李志远。
而现在，他们一死一悲，俨然成为了话题中心的人。
看上去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诞。
明瞳扯唇，笑意不达眼底，“可是……当初李志远跳楼的时候，你们并不是这个态度。”
她的声音又轻又慢，飘落在杂乱的人堆中。
嘈杂的声响寂静一瞬，周围的人脸上都划过一抹不自然。
“是啊！”人群中，不知从哪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李志远跳楼的时候，你们每一个人都诅咒过他，催促他快点死，说他是个骚扰女生的人渣。你们……每一个人都说过！”
赵阿姨理直气壮的说，“那……我们是被胡家那对小夫妻骗了，要不是他们诬陷李老师，我们也不可能上当。”
那个低哑的声音又说，“可你们不是说，亲眼看见他对女同学动手动脚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别学血口喷人啊，我从来没说过这话！”
赵阿姨连忙摆手，旁边的人也着急撇清关系。
“我也没有说过，我都是从别的地方听来的，我只是被误导了而已。”
“我也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甩锅的声音此起彼伏。
明瞳冷眼看着他们，忽然，凉亭中传来低笑声。
“呵呵……呵呵呵……”
胡太太放开丈夫的尸体，眼睛通红地站起身，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跟你们没关系？好一个没关系，明明就是你们在我女儿死后，跑到我和我丈夫面前，信誓旦旦说看见李志远欺负我女儿！这是你们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