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脸色苍白，眼睛里还带着迷茫无措，唇瓣颤动，溢出几个极轻的字眼。
“姐姐……”
“咚咚”
床头柜处传来叩击声，白清浅豁然坐起身，警惕的看向床边。
明瞳歪头看她，唇边带笑，“醒了？”
白清浅眸光扫过四周，声音冷冽，“是你把我叫醒的？”
“也不算吧，我只是破了困住你的梦魇，真正唤醒你的另有其人。”明瞳淡声。
如果不是有人先她一步唤醒白清浅，她也即将采取强制措施。
白清浅抓紧衣摆，试探，“唤醒我的人是谁？你见到了她了？”
“很遗憾，没有。”明瞳话语微顿，意味深长的补上后半句，“不过……我猜应该是你姐姐吧？”
白清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反驳，“姐姐？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明瞳微笑，“是吗？可是你在梦魇中时，一直在呼唤“姐姐”，你最惧怕的事情与她有关，那唯一能把你从梦魇中拉出来的人，应该也只有她了！”
几乎是明瞳话音落地的同时，白清浅眼眸骤然通红。
白清浅从床上窜起扑到明瞳面前，摸出匕首架在她脖子上，漂亮的脸上带着怒意，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窥探我的梦境？你都看到什么了？”
明瞳眼神平静，“别这么激动，你被梦魇困住，我只是想拽你出去而已。至于你的秘密，我没兴趣与人分享！”
那双眼眸极亮，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色。
白清浅闭了下眼，握刀的手缓缓垂了下去。
半晌，她退后两步，低声说，“抱歉，明瞳姐姐……是我情绪过激了。你是来救我的，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大概是心底藏得秘密太过沉重，她抗拒……或者说是害怕有人将这个秘密揭露开。
毕竟……那是她的原罪，是她今生都赎不干净的孽障！
白清浅舒出一口气，秀美的脸上重新露出柔和的笑，“既然秘密已经被你发现，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我就是个冷血残忍的怪物，我曾经亲手杀了我的同胞姐姐……从背后偷袭……”
“她死得时候啊，流了一地的血，尸体是在我怀里一点点变凉，也是我亲手将她的尸体烧成了灰……她……是我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
明瞳挑眉，“你很后悔杀了她？”
“后悔？”白清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柔的声音带着嘲弄，“我怎么可能后悔？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杀了她。她死就死了，我一点都不在意。”
她刚才噩梦中惊醒，衣衫凌乱，露出锁骨上疤痕的一点点边缘。
嘴上说着狠话，却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明瞳移开视线，轻声，“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被困住了。”
白清浅笑容僵住，她捏紧指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明瞳姐姐，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好啊，那我们换个话题。”明瞳眼尾弯了下，笑意明媚，“为了救你脱离梦魇，我可是专程动用了术法，还险些浪费了一滴血。三万，不打折！”
白清浅，“……？”
白清浅生生气笑，没好气的道，“我给你双倍，可以了吧？”
“当然！”
明瞳笑意更深。
她伸手打了个响指，四周的场景燃起熊熊烈火，佷快被灼烧干净。
空气中，金铭阳惊喜的声音响起。
“明瞳姐姐，白小姐，你们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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