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锋利的匕首从鬼怪张开的嘴巴里贯穿，他僵在原地，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整个口腔都在漏风，有墨绿色的液体从伤口处喷洒出来。
只是下一秒，液体全都被无形的屏障隔绝，顺着半空滴落到地面上。
时溯撤手，门外的鬼怪身形晃了晃，扑通倒地。
金铭阳愣愣回头，看向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容，
后者动作优雅的擦拭了下丝毫未曾沾染脏东西的手指，唇边弧度浅淡，“刚才那一刀……八千！”
明瞳，“……？”
不是……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你这样刨活很没有礼貌知道吗？
金铭阳沉默了下，依旧望天，“哎呀，今天风真的好大……”
时溯低笑一声，迈步走出电梯。
周遭空旷又昏暗，偌大的场地里只有寥寥几盏灯，阴冷的风像是从四面八方出来，叫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走了几步的功夫，金铭阳就觉得眼睫毛上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他缩了缩脖子，紧凑到明瞳身边，“明瞳姐姐……这里……这里真的是十八层地狱吗？”
“想多了。”明瞳淡声，“真到了十八层地狱里，你以为自己还能好端端站在这说话？”
“也是哈，可我真的觉得……这里好冷啊……”金铭阳后半截话已经被冻得变了调。
“嘻嘻……嘻嘻嘻……”
空气中传来尖厉的诡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明瞳声线冷沉，“滚出来！”
“嘻嘻……嘻嘻嘻……”
那声音由远至近，周围却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明瞳冷笑，“有本事动手脚把我们引到这来，没本事现身是吗？”
她扬手将指尖夹着的符纸扔了出去，雷声轰隆，噼里啪啦的闪电“咔嚓”一声，像是劈碎了什么东西。
角落几盏微弱的灯光闪烁几下，终于不堪重负被熄灭。
明瞳打了个响指，几朵殷红色的莲花漂浮在空中，花瓣一点点绽放。
金铭阳瞥见一处，失声尖叫，“明瞳姐姐，你们快看那边！”
几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从黑暗深处走出一大批人。
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步伐慢吞吞的，每个人都穿着的白色的上衣，衣服上用红色的颜料写满字迹。
只是那字迹墨水被晕染开，只能隐约辨别有文字存在，却不能确定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他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明瞳几人，从四面八方缓缓围了过来，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小刻刀。
白清浅呢喃，“我怎么觉得……这些人脸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我也觉得熟悉！”金铭阳猛点头，小声附和，“我刚才还以为自己被吓到产生幻觉了呢。”
他在记忆里搜寻了很多遍，都找不到对应这些人脸的存在，可偏偏心中那一抹熟悉感又不能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