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周闻言顿时恼了,“你放屁!”
就算封灵人自己也承受不住合虚刀,那可是封灵之用的。
“怎么?你跟地皇的情谊都不值这六把刀吗?”恶灵没理会姜周的恶语相向,目前来说它占上风,自然春风得意。
程斩盯着恶灵,盯着盯着却忽而笑了。
然后手一摊,手心之上六把合虚刀于上空悬浮,刀刃锋利。
恶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警觉地盯着他手里的合虚刀。
姜周生怕他冲动,低声唤,“战神……”
她是太害怕了。
不管程斩同意还是不同意,姜周都觉得害怕。
程斩看向恶灵,不疾不徐开口,“你恶事做尽,还想着安稳度日?虽说现在没了神族吧,但能让你舒坦了岂不是苍天无眼?恶灵,你真当拿地皇来威胁我,你就安枕无忧了?”
恶灵冷笑,“怎么?你还能眼睁睁看着我杀了他无动于衷?”
“我没阻止你用他做寄体。”意外的程斩道,“你想进随便你。”
姜周和姬淡闻言纷纷一愣。
也别说他俩了,就连恶灵都怔住了。
“你说……你不阻止?”好半天恶灵开口,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程斩做了个“请”的手势。
恶灵被程斩的异常行为给弄懵了,一时间倒摸不着头脑不敢动了。许久它冷喝,“别跟我耍什么花样!你当我不敢弄死他是吧?”
程斩始终不疾不徐的,“他都在你手上了,我能跟你耍什么花样?”
恶灵一脸质疑,半天恍悟了,“明白了,你想等我进到他体内,想趁着我力量薄弱趁机收了我是吧?别天真了,等我进到他体内你还怎么收我?除非毁了他!”
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程斩慵懒地说,“我为什么要趁机收了你?何必那么麻烦呢,到时候我连他一同收了不就得了?”
“什、什么?!”恶灵一怔。
也就在这愣神的功夫,程斩出其不备手一挥,合虚刀尽数扫去,嗖嗖疾速陡生凉风。
恶灵这才反应过来。
但为时已晚,哪怕它躲得再快也是中了数刀。
遗憾是,最后一刀被他躲过了。
就听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一副拼死的架势了,力量一收,司野就再被勒紧。
程斩也是想拼一把,趁着恶灵现在情绪错乱时,可就在程斩想调换最后一把合虚刀趁机封印恶灵时,就见怒灵猛地挣脱了司野的力量而出。
霎时就化作巨大黑影而来。
姜周心说,完了。
心里直着急,自己怎么还不能自由转换?现在哪怕幻化神兽也行啊。
就听恶灵冲着怒灵说,“除掉地皇!”
恶灵身中六刀,至少一时间就成了强弩之末,所以大有你想我死咱都别好活的心思,朝着怒灵发号施令。
但它忘了,作为前身的巫族各个都不是可以相互协作的关系,更何况还是自私自利的巫灵。
怒灵冷笑,“不急,毁了地皇我要如何安身?倒不如先让我吃了你的力量和何鸢生魂,我再帮你报仇。”
恶灵大吼,“你这个蠢东西!”
“蛟神!”
这边程斩一吼,神光乍然于周身炫耀,再见姜周被这神力一刺激,一声蛟神如同打开了封印,就听姜周发出一声吼叫,瞬间化成原形。
一只神兽赫然呈现,生生朝着束缚了司野的黑色力量而去。
一切发生太快,恶灵和怒灵都没反应过来,又显然被这上古神兽给震到了,就眼睁睁看着神兽从头顶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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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蛟神即将撞上黑色力量时,突然就见司野一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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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琴记不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脑子里总是一团团的记忆,却像是浆糊似的混沌不清。
他试图去捋,但越捋头就越疼,最后总会疼得抱着脑袋打滚。
唯一很清晰的画面就是有无数天兵天将朝着他而来,他奋力抵抗,眼前就是血流成河。
后来来了一人,那人周身都陷在巨大的光亮里,他只能瞧见那人的背影。
可是重琴觉得,他对那人应该很熟悉。
因为他被那人带到了山里。
那人说,这里叫无虑山,是他俩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地方。
重琴对于眼前的男子总是似曾相识,可关于他的记忆却是大多数都没了,只有零星的一些。
像是在一起下过棋……
还有在一起弹琴……
男子给他烤了鱼,重琴觉得这一幕其实也是熟悉的。
他问男子,这里之前是不是打过仗?
一草一木都欣欣向荣得很,滋养它们茁壮成长的都是血液,因为他能看见众多的灵在这无虑山上游走。
男子笑说,“这天下九州哪有没打过仗的地方呢?”
话虽如此,可重琴还是隐隐觉得这无虑山应该是片净土才对。
重琴时常会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像是上一秒他在河边看鱼,下一秒自己就在林间深处,手里已经捏死了众多的灵魄。
那些本来还有希望继续活着的灵魄就被他给扼杀了。
男子每次看到都不苛责他,只是轻轻拉过他的手走出林间,回到木屋。
木屋桌上总会有盏灯,这盏灯重琴不陌生,好像一直是陪着他的,他每次浑浑噩噩甚至有股子力量在体内乱窜时,只要这盏灯在身边就总能使他舒服不少。
他问男子,“我是谁,我到底怎么了?”
男子就会说,别怕,你只是之前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现在都过去了。
总之,从不告诉有关他们两人是谁名谁。
但也无所谓,他觉得自己清醒的时候少。
仅有的清醒时间,他总会盘在树上懒懒地享受从叶隙间洒落的阳光,不那么刺眼,又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