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生魂,而且还是常年。
见程斩没再继续折磨它,它赶忙又说,“我发誓真的,我要是有半点虚话我就不得好死!”
……这誓言发了就跟没发一样。
发了个寂寞。
见程斩又微微一眯眼,哀灵没敢再废话了,道,“封灵人跟巫灵可以相互感应,但你也不知道你看不见鬼,这在怒灵是铁定的事实吧?”
关于这点程斩并没否认。
“虽然说恶灵吞噬生魂跟怒灵寄身魂灵不是一个性质,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都是跟生魂有关,生魂就像是一道天然屏障,恶灵找到了你的弱点,常年以生魂为食,时间一长身上的灵气就会被生魂的气息所取代,所以你感应不到它也就正常了。”
程斩心口一沉,“我感应不到它,但它能感应到我?”
“对。”哀灵很肯定。
程斩沉思。
良久后,他说,“藏在司家老宅的就是恶灵,没错吧?”
哀灵闻言显得惊愕,一时间脱口,“你、你……”
“我在问你话。”程斩冷言。
哀灵敏感瞧见程斩眼里有不悦,马上回答,“对,一直藏在司家。”
“在谁身上?”程斩追问。
哀灵看着挺苦恼的,许是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所以盘腿坐了下来,它道,“不知道。”
见程斩又要绞合虚,吓得它又一激灵爬起来,紧张说,“我、我真不知道啊,真的,我只知道它藏在司家,但具体在谁身上我真不知道。”
连连表态的。
姜周在旁看得清楚,凑上前低声,“虽说巫灵狡猾吧,但看着它不像是撒谎。”
也不敢撒谎吧,散离之苦啊,灵类的极刑,哀灵虽说影响力不小,但它本身性子有点弱,所以不大经吓。
程斩能看出它没在撒谎,但还想套套话,冷哼,“你、怒灵和恶灵向来相互勾结,恶灵目前在谁身上你能不知道?”
哀灵连呼了好几声的哎呀,然后道,“我们三灵联系紧密的前提是有碰头的机会才行,千百年来也不是总有机会的呀。”
程斩何其聪明,想到了关键,“司野?”
“对啊,就是你的那根软肋。”哀灵强调,“他有见鬼体质,体内又藏着怒灵,那自然能引来恶灵……”
说到这儿它顿了顿,又接着说,“像是今晚,怒灵和我都在,那恶灵也就……”
程斩沉默不语了。
哀灵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始终提着。
它算是跟程斩打交道最久的了,在别人眼里程斩沉稳内敛的,可作为巫灵的它们很清楚程斩的性子,那是薄凉狠辣的角儿,一旦狠下来那可是很吓人的。
见程斩突然动了一下,哀灵又吓得一激灵蹦了起来。
姜周诧异地看着哀灵。
哀灵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赶忙规整了自己的站姿。
“我问你。”程斩开口时嗓音挺冷的。
哀灵赶忙道,“你问、你问。”
姜周眼瞧着哀灵这样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听过重琴这个名字吗?”
哀灵这边一心想着是恶灵的事,不想程斩问了这么个名字,愣了好半天,“虫什么?”
这么一瞧程斩就心里有数了。
压根不知道。
程斩问回它可能知道的,“恶灵在司家潜伏多久了?”
具体时间说不上来,哀灵回答,“不算太久吧,那时候司家老爷子好像还没退下来,在之前它就吃了不少生魂了。”
恶灵凶残,而且往往都是想尽办法逃到最后,关于这点程斩心里早就有准备,不想这次还是轻敌了。
竟能想到吞噬生魂来遮挡气息的办法,也是够与时俱进了。
等程斩从密室里出来,他跟姜周说,“哀灵在这是其次,我觉得恶灵更多是奔着阿野来的。”
姜周能跟上他的思路,“你的意思是,他体内的力量?”
程斩点头。
姜周愕然,然后蓦地就明白了程斩的意图,“你安排季流幻到他身边,难道就是为了……”
接下来的话没说完,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猜测是对是错。
然而程斩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对。”
姜周倒吸一口气。
良久后说,“那今晚的东西真是恶灵?看着不像。”
“本体不是恶灵,只是附着了恶灵的触灵,显而易见是冲着阿野来的。”程斩的思路十分清晰。
那姜周就不理解了,“被附着的到底是个什么灵体?”
具体是什么,要再去看看。
之前程斩没第一时间查看,一来是觉得那个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灵体,二来他要第一时间跟哀灵套出些口风。
重要的是,在得知有可能就是恶灵入侵这个事实后他很愤怒。
等再回卧室的时候程斩换了件干净的上衣,却见司野一脸悲痛地坐在那,季流幻靠着他,头耷拉在他怀里。
姜周见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怎么了……”
程斩紧跟其后。
司野眼眶都是红的,眼角湿润,良久抬眼看着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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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的悲凉猛地灌进程斩心里,像是把刀子直插心脏。
“季流幻他……死了。”司野艰难脱口,嗓音嘶哑。
姜周骇然,下意识来探季流幻的鼻息,但猛地想到之前他也没鼻息,一时间失去了判断。
程斩不语,上前,姜周起身让地方。
司野整个过程都没说话,就静静注视着程斩,眼里的情绪却似江河,然后转头又红了眼眶。程斩抬手摸了摸季流幻,微微一蹙眉,没说什么。
他抽回手,起了身,也没说什么。
司野一直在盯着他的脸,见他面无表情,尚算还残留一丝希望的那根弦蓦地断裂,一颗心就不断下沉、下沉……
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干哑念了一声,“哥……”
程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就坐着,仰着头看着程斩。
良久程斩低叹,“你知道他不是人族,本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救救他……”司野悲痛,“他是因为我死的。”
程斩叹气,抬手轻抚他的头,“他就是来保护你的。”
司野嘴唇嚅嗫,“所以,他就该死是吗?”
程斩没吱声,就静静地看着他。
“有什么办法?”冷不丁的司野问,“只要能救他,我去做。”
程斩看了他半晌,“他只是一个……灵体,你其实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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