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归疼,但司野始终死命忍着,至少他觉得自己不能像个小姑娘似的哼哼唧唧。
只是手腕越来越灼热,司野一度认为被合虚缠绕的地方要断了,而事实上也好不到哪去,虽说有红光遮目难以辨别,但肯定是破了,甚至疼可入骨。额头上的汗珠豆大,滑落下来时司野都察觉不到,手腕太疼了。
司野紧紧咬着牙关,愣是连哼都不哼一声。
可程斩收回了合虚。
红光消失时,司野手腕的情况就一清二楚了。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都恨不得能见骨的那种伤口深度,伤口齐刷刷的,血已经流出来了。
司野下意识质问程斩,“收回去干什么?”
“手不要了?”程斩皱着眉头,盯着他的手腕喝道。“逞什么能?”
司野这才去看自己的伤口,不看不要紧,一看立马就眼晕。马上往沙发上一倒,“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伤了,都流血了。”
程斩无语地看着他,粘包赖啊,刚才怎么没这个觉悟?
他拉过司野的手,轻覆手腕上的伤口,瞬间,就听司野又在哀嚎,哎呦哎呦的。
程斩只当自己耳聋了,又在心里暗骂自己太欠儿,刚才就不该提醒他伤口的事,直接拉过他的手疗伤就完事了。被合虚伤的时候没听他喊疼,伤口恢复的时候反倒矫情上了。
也幸好住所在半山,周围还没什么邻居,否则还不定产生什么误会。
更误会的还在后头。
司野瞧着程斩那一脸嫌弃的表情,边哼哼边解释,“我是真疼,这次比之前还要疼,你总不能不让人喊吧?”
“这次的伤口深。”程斩解释了句,“但是你叫得也有点夸张。”
接下来,司野就改成呻吟了。
程斩:…,,…
事实证明,合虚对于司野来说是挺危险,这也难怪程斩心事重重的样子。
司野问他,能有什么办法让合虚进到他身体里。
程斩沉默。
见状,司野又问他,“那除了我,还能有谁能帮你?”
程斩这次没沉默,说,“还有能跟你一样的人,拥有跟亡灵沟通的本事。”
“这……不好找吧。”司野叹气,“不是我自夸啊,像我这样的真不多见。”
关于这点,程斩承认。
“哎,肖旭不是说他看见了林染吗?像是在这种在现实里直接见鬼的人不行吗?”
程斩摇头,“一来像是肖旭这类见鬼的人多半是心里有鬼,俗话说得好,鬼由心生,所以他们看到的未必是真正的亡灵;二来,就算是真见到了亡灵,那也是跟亡灵的短暂接触,对付亡灵体内的巫灵,必须心无恐惧,这些人做不到,反倒很容易被反噬。”
司野明白了,“所以,还是那句话,能帮你的就只有我,我又不怕巫灵。所以实在不行我就多练习练习,疼习惯了也就麻木了吧。”
程斩被他气笑了,什么脑洞这是?
“你只是接触合虚就已经伤痕累累了,一旦合虚进入到你体内,那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程斩说着松开了手。
司野低头一瞧,手腕好了。
真是治愈小能手啊。
“或者是,我尽量撑着,尽量在奄奄一息之前把巫灵给收了,反正你能治好我不是吗?”司野提出建议。
程斩摇头,不行,太冒险了。
而且到时候司野是在梦里,那是程斩无法把控的领域,他也无法进入到司野的梦里帮忙,一旦出了危险,程斩爱莫能助。
“我再想想办法。”末了,程斩说了句。
司野看着光洁的手臂,嘟囔着,“有这种自愈能力,就算丧命了也不怕啊。”
程斩看着他,没说话。
眼里却是沉沉的光。
……
司野电话响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他迷迷糊糊的接通,对方说是公安局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含糊道,“小爷在睡觉,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等天亮再找我。”
那边语气沉重的,“司野,肖旭跟你同寝室吧?”
肖旭?
司野一激灵,然后再去看来电显,这才反应过来是公安局,一骨碌坐起来,问,“对,怎么了?”
“肖旭死了。”
司野和程斩赶到公安局时,里面吵吵闹闹的,虽是后半夜了,可这里一点都不平静。还有出外勤抓小偷的,押着进来骂骂咧咧的,警员喝道,老实点!
还有哭声,嚎啕的,是肖旭的父母。
除此之外,司野还看见了沈埙,**陪着的,见司野来了,冲着门口方向努嘴。
沈勋坐在那,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司野一头雾水的,这怎么了?
负责肖旭案子的队长姓王,之前就跟司野打过照面。因为他之前一直在负责林染的案子,司野当时没少往警局跑,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
这次叫司野来,主要就是肖旭的事。
王队长说,肖旭来所里交代情况的时候还提到你,说是在你的说服下他才鼓足勇气踏进警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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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野嗯了一声,背后的原因肖旭不对外说他也没必要去交代,毕竟鬼神之事没人相信。
王队长又跟司野核实了一下,关于林染生前所做的事,甚至还有白蓉的,然后肖旭跟校园贷的人接触的情况。
“据肖旭交代,他接触的人跟林染接触的人不是一波,我们按照他提供的资料试图去联系,没有任何线索。”王队长照实说,“而且……”
他迟疑了半晌,接着说,“而且肖旭提供的人不存在。”
司野愕然,回想肖旭之前在天台交代的接头人,神秘归神秘,可……
“不存在是什么意思?没任何资料?”
王队长点头,“就是没有这个人,我们也问过之前抓起来的那位,他表示说就是单打独斗,没同伙。”
关于这份供词从始至终都保持一致,校园贷那小伙子态度诚恳,认罪态度也极好,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甚至听说这案子里还藏着人,他表示很愤怒,就好像是被别人抢了蛋糕似的。
王队长做刑侦都做了三十多年了,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在撒谎。
司野知道的也就是天台上的那些,再多的也提供不了什么。倒是之前在校门口看见的那辆车,司野跟王队长提了,说那天是肖旭返校,下车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王队长问了车辆的相关情况,司野凭着记忆描述了一番。
最后司野问王队长,“肖旭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队长说,“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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