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不管自己怎么去请,盛行远就是不去看她。
她本以为,书房有哪个狐狸精,把盛行远缠住了。谁知道,打听清楚,书房里伺候盛行远的全是小厮,哪里有什么丫鬟。
信写到这儿,信纸上已经带上了点点泪痕。
大太太愁得眉头紧缩:“淑宁这孩子,这时候有了身孕,就该好好将养着。姑爷这时候想去哪里住,就去哪里住。又关乎她何事?”
大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再说姑爷也没有妾室。先前亲家母也往两人房中塞人,不是都被姑爷挡了回去吗?淑宁为何这次这么焦虑。”
姜老太太轻咳一声,略有些不自然,道:“淑宁好不容易有孕,就该把心思都放在安胎上。”
大太太也叹了口气,又道:“母亲,您看,淑宁想让娴宁去京城陪她,这事儿.....”
淑宁信上说得清楚。府医给她开了许多安胎药,婆母也叫她静心养胎,凡事不要多想。
可她自怀孕以来,心思格外敏感。这些日子,只觉得自己独自一人在京城,过得十分辛苦。
恰好刚刚回冀州省亲,见娴宁身子大好,于是起了将娴宁接去京城小住的心思。到时候,也正好能排解一下心中郁气。
姜老太太仍有些犹豫,道:“淑宁嫁过去,便是定国公府的人了。可娴宁也跟过去住,像什么样子?哪有未婚的小姨子住在姐夫家里的道理。”
大太太急道:“母亲,话也不能这么说。淑宁既然这么安排了,定然是唐氏也同意的了。”
“若是娴宁能过去住,淑宁能放宽心,也是一桩好事儿。”
大太太想了想,轻声道:“母亲有所不知。当时,张家大公子那桩婚事,唐家也掺和了。”
姜老太太眉毛一竖,刚要发火,就听大太太忙道:“老太太教训的是,那桩婚事不就没配给明初,我叫我娘家一个远方亲戚嫁了过去。”
姜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与何苦作孽啊?”
大太太却道:“若不这样,娴宁的病哪里能那么快好呢?我那远房侄女嫁了过去,唐氏便送来了一味好药。”
大太太压低了声音:“这药实在难得。若不是唐氏堂姐在宫里做昭仪,只怕咱们娴宁还病得下不了床呢。”
大太太眉眼一转,哀切切求道:“母亲,我当年,年轻不懂事,惹恼了您。您要怪,就怪我好了。可淑宁娴宁都是您的孙女,您切莫要迁怒她们二人。”
“娴宁若是住过去,这药自然是不愁的了。更何况,娴宁住到京城去,身子也大好了,将来,也能择一个好夫婿。”
姜老太太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娴宁她.....”
说到这儿,姜老太太却顿住了。半晌才开口道:“罢了。娴宁到底是姜家女郎,又在淑宁有孕这个节骨眼上。罢了。”
大太太不太明白,但听见姜老太太却说:“原本我打算,过了年,便和老大提一提,咱们都搬去京城。来年是选秀之年,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宫里没人也实在不行。”
姜老太太幽幽开口:“既然淑宁这样说了,那不等过年,就叫府上人准备起来。趁早搬去京城吧。”
大太太吃了一惊:“这么突然?府上林林总总不下百人,这些人,住哪里好呢?总不能都搬到定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