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餐后,客人转移到花园,彩灯将院子装点得缤纷浪漫,盛装男女伴着悠扬的乐曲翩然起舞。
付芸忽然道:“霜序,你去请庭洲跳支舞吧。”
霜序下意识望向贺庭洲那边。
沈长远正跟他站在一处说话,贺庭洲肩抵在廊柱上,手里拿了杯香槟。即便面对长辈,他姿态依旧不见半分收敛,松弛又懒。
“我吗?”霜序迟疑。
“我倒是想请他跳。”付芸笑着说,“他个子太高了,我跟他跳舞费劲。”
霜序想象了一下贺庭洲跟付芸跳舞的画面,忽然被逗笑。
贺庭洲如今是沈家的大恩人,无论沈长远还是付芸,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对他除了原先的礼遇外,还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热忱。
请他跳舞是表示重视,霜序没理由拒绝,只能带着任务朝贺庭洲走去。
贺庭洲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直到霜序走到他面前,硬着头皮邀请:“庭洲哥,能请你跳支舞吗?”
贺庭洲的目光这才纡尊降贵地落在她精致明艳的眉眼间。
沈长远笑道:“霜序舞跳得很好的。”
“行啊。”贺庭洲慢悠悠的语调,把香槟杯放到一旁桌子上,朝她递出一只手。
霜序把手放上去,贺庭洲握住她。
走进舞池后,舞曲已经换成了《Por Una Cabeza》,霜序一只手跟贺庭洲交握,左臂十分谨慎地放到他肩上。
贺庭洲右手松松搭在她背后,两人的肢体动作透出肉眼可见的距离感。
这种生疏与昨晚的热烈交缠形成鲜明的割裂感,大庭广众之下的细微触碰,就像轻飘飘的羽毛,拨在霜序的神经上。
尤其是,贺庭洲的指尖刚好落在她蝴蝶骨上,仿佛一种隐晦的提醒。
这支探戈舞曲的首段慵懒轻扬,霜序脚步踩着音乐,在只有他们两个的距离里问:“你昨天是不是咬我了?”
贺庭洲睫毛半垂,落在她侧脸的眸色与声线一样轻懒:“你问哪里?”
霜序顿时紧张起来,想立即冲回房间好好检查一下一遍自己的身体:“你咬了不止一个地方?”
除了背上不会别的地方也有吧。
贺庭洲倒是松弛极了:“说不好。精虫上脑时候干的事,我哪会记得。”
“……”
“你下次能别在我身上留痕迹吗?”霜序好声好气跟他打商量,“很容易被发现的。”
“你不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不就得了。”贺庭洲悠悠地道,“谁会发现?”
……他到底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啊。
霜序咬牙:“你不弄不行吗?我就不用怕被人发现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舞曲转入B段的小调突然变得明快起来,她被贺庭洲推出去,旋转一圈后拽回来,在激扬的乐点中被他扣到了怀里。
他贴得那样近,低头说话时温凉的唇几乎擦过她耳朵:
“不行。比起管理我,你还是自己管理好自己的衣服比较简单。”
霜序借着舞步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没敢再和他争论。
每一次节奏的转变,贺庭洲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紧。
霜序从未跳过一支如此心慌意乱的舞,胸腔里的心跳剧烈如鼓点,每一次的旋转都像被抛至高空,回来又落在钢丝上。
贺庭洲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尾轻挑的弧度,显然很享受她的窘迫。
“跳个舞也这么紧张。”他说,“你改名叫宋紧张吧。”
一曲结束,霜序立刻退后一步,生怕晚一秒,就会被人看出他们俩暗度了陈仓。
沈长远有事找沈聿,四处没见找到,问付芸:“阿聿人呢?”
别说他,付芸也好一会没见到沈聿了。张望一圈没瞧见沈聿的影子,便问霜序:“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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