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衣乡由于长期受上级接济和政策支持,早就养成惰性十足,有些人更是上午发下的扶贫猪,下午就被杀了吃肉。
现在上面突然不给好处,逼着自己找活路,那日子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当然,祁书记对瓦衣乡有个规划,但下面的人不听,他一个乡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说到底是他这一届乡政府的无能。
“怎么,郭磊同志,大胆的说嘛,畅所欲言,对了,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郭磊不敢隐瞒,“三年前,郭县…哦不,郭向理曾经请您喝酒,我有幸在一旁陪同。”
鲁民是金市长的红人,郭向理也算跟金市长搭着一点关系,所以两人算的上旧相识了。
“对对付,你也姓郭,瓦衣族五支四姓,你应该也是郭向理一支的吧?”
“是,没想到鲁市长您对咱们瓦衣族的内部这么了解。”
“当年和郭向理同志没少在一起喝酒,都是他给我讲的。”鲁民长叹一声,“哎,说起郭向理同志,可惜了,当年,我和他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他走错了路子啊。
有人说他指使人搞杀人,搞栽赃陷害,这事我是不信的,我了解郭向理同志,要是没收住手还是有可能,要说买凶杀人,绝无可能。”
“是,我们郭氏一支也不相信郭县…哦,不,郭向理同志会做出这种事。”郭磊也露出缅怀之色,紧接着又立马收了回来。
这一神态被鲁民瞧了个正着。
“这里没外人,有什么就说什么。”鲁民又将手拍在郭磊肩膀上,亲切道:“以前郭向理同志对你应该还不错吧。”
这个话题很敏感。
郭向理倒台后,在海洲就是一个政治错误,任何和他挂钩的人多多少少受到影响,甚至审查,他也不例外。
谁敢光明正大说自己跟对方私交甚好?
可郭向理对他有知遇之恩,更没有供出过自己,从这点来说他是无比感恩的。
斟酌了一下,郭磊老实的点了点头,“是,郭县长对我有知遇之恩。”
鲁民意味深长的说:“嗯,你啊,敢于说出来,足以证明你这个人的人品还是相当不错的。
要知道,在官场啊,总有那么一些人,一见老领导下台之后,一个个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过去划清界限,避之不及。仿佛之前那些共事的岁月、给予的支持和提携就如同过往云烟般,不值一提。
这种人,简直就是寡恩薄情,狼心狗肺。
对曾有知遇之恩的领导尚且能够如此冷漠无情,又何谈所谓的为人民服务呢?
一个人要勇敢的面对权势变化,保持本心,而不是立刻改变自己的态度和行为,趋炎附势。
比如说,该勇敢向上级反应情况,还得反应,不能因为怕丢了自己的官帽,就畏手畏脚,丧失党性,丧失原则。”
鲁民说着,郭磊认真的听着,他觉得这位鲁市长的确是一个好官,再加上当年和他老领导有过旧情,让他有着天然的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