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举报,说你派交警在县城入口拦截江昌县的同志,有没有这回事?”
“这更加冤枉了,交警我是指示了,但我只让他们接管交通,为前来投资的投资人开辟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当然,要是有违法行为的,可以暂扣对方车辆之类的,但我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招商啊。
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招商会结束,下面同志向我汇报,说有临县的领导在我们县道上超速,被他们扣了。
我得知此事,当场就将队长给狠批了一顿,并让他明日一早就前往临县给临县同志们道歉,原来是江昌县的同志。
这样,金市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我一早亲自去给江昌县的同志道歉,我一定让江昌县同志满意。”
金昌国没有接话,而是将头从电话旁移开,冲齐斌高育良说道:“齐书记,育良同志,你们看看,这一不小心就造成了误会。”
旋即又对电话指示道:“道歉是应该的,把那个执行的交警队长也得带上,超速而已,怎么能这么对待江昌县的同志,还有没有上下级观念。”
“昌国同志,我不认同你的说法。”齐斌严肃道:“既然是超速,拦下是应该的,咱们不能因为某些同志是领导干部就知法犯法,育良同志,你说的呢?”
高育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没想到对方直接插科打诨,没有直面问题,反而扯到拦车的问题上,“齐书记,您说的对,再急迫的事也不能置安全,置法律不顾,这事我觉得可以给肖钢玉同志一个警告处分。”
金昌国接话道:“哎,处罚就算了,都是为了工作嘛。”
齐斌没有理会:“我看可以,一码归一码,也给咱们这些同志提个醒,任何借口都不能凌驾法律之上。
高育良心中无奈点头,怀疑这是不是一步臭棋。
齐斌见高育良不进攻了,那怎么行,好戏才刚开始呢,“现在回归正题,到底江南县的同志们,有没有抢兄弟县的投资商,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一定要搞清楚,咱们市不排斥正当竞争,但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必须要严肃处理。”
金昌国没有惊慌,而是小声回道:“齐书记,会不会投资商两边都在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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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的,就在几天前,市里发文,确定第二工业园的最终建址,政策的导向在那,投资商改变了想法也很有可能。”
高育良想起此行是来叫屈的,就顺着金昌国的话往下说:“是啊,这样对江昌县的同志就有些不公平了,明明努力追赶,甚至超了速,却还拼不过兄弟县。”
金昌国笑道:“这也是没办法,每个地方的优劣各有利弊,别说县与县,就咱们市与市也不同,也有竞争。
为什么咱们市的经济能排在第二,还不是因为我们市有天然的优势,汉东最大的港口在咱们市嘛。
难道这就公平?难道就因为兄弟市县,就将投资拱手于人?”
高育良看向金昌国,“昌国同志,你别误会,我只是感叹。
既然是误会,是公平竞争那就最好,这点我也是支持,认同的。
对于江昌县的同志们,我会严厉的批评,怎么能竞争不过就告状呢,这又不是读书上学,打小报告。”
金昌国听出高育良话里有话,但也没在意,这就好似最后的放狠话,有什么用呢?
有他在,他不相信江昌县能有多少作为。
齐斌点了点头,“昌国同志说的有道理,现在市里的重心在江南县,投资商自然有所偏向,这也是没办法。
既然误会解除,那就这样吧,关于肖钢玉同志的处理。”
齐斌顿了顿,“念其情有可原,党内警告就算了,发个文件全市通报一下就行了。”
党内警告属于处分,而全市通报看似很严重,其实并不记录个人档案,也不属于处分。
齐斌有些可惜,原本还以为能一边打一板子,结果高育良这边破绽百出啊。
看来,下次得想办法打压一下金系,扶持一下高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