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说着又摸向床铺上的被单,扯了扯,仿佛在试探被单的韧性,“晚上就用这个啊?”
黄红发没好气,“你以为,坐牢呢,差点没被冻死。”
“你这也算二进宫了。”来人将被单一丢,站起身,在监室慢慢打量起来。
黄红发的视线跟着对方,问:“哎,有没有带烟,给我来一支。”
来人猛地转身,定定的看着黄红发,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烟就别抽了,容易留下痕迹。”
黄红发一愣,“怕什…”
话未说完,一条被单陡然套住黄红发的脖领,用力一勒。是那个沙哑的男人!
黄红发本能的用手去扯脖子上的被单,这时,刚才还称兄道弟的来人直接上前抓住了黄红发的双手,令其根本无法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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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红发长期打架,立马用脚猛地踹了过去,将来人踹了一个趔趄,紧接着又去拉被单。
沙哑男人一个躬身,紧紧拉着被单,猛地将黄红发反扛在背后,黄红发顿时被拉的双脚立地。
不等黄红发反应,被踹倒的男子迅速扑了过来,抱住黄红发挣扎的双腿向下拉去。
良久…。
黄红发直挺挺的停止挣扎。
“快,将他挂在铁门上。”
……
翌日,祁同伟搂着已经辞职在家的罗倩正在睡梦中,高育良打来了电话。
黄红发死了!
死在看守所内。
祁同伟立马放下手中工作,赶回了海洲市,见到高育良。
“高老师,怎么回事?”
高育良叹了口气,“具体情况还在调查,初步排查为自杀。”
熔断?
“不可能!”祁同伟斩钉截铁,黄红发虽然祁同伟只是见过几面,但对方那嚣张到骨子的行为告诉他,黄红发绝对不会自杀。
高育良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黄家还是有实力的,他犯不着自杀。”
高育良说,就在几天前,黄映祥在上面一个从省委副书记退休的林姓老领导撮合下,向红基金捐了一笔八千万的捐款,差不多是黄家大部分家产。
根据各方面的消息反馈,黄红发很有可能会被再次释放,怎么突然就横死狱中呢?
栽赃嫁祸吗?
可又会是什么人栽赃给自己?
祁同伟沉默片刻,问:“这事,知道的人多不多。”
高育良说:“我已经指示下面不准透露出去,但你要清楚,这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秘密。”
“也就是说黄映祥很有可能知道这事了?”
“是啊,所以你下去还得小心点,另外我已经与齐书记通了气,会加快反腐进度,到时候事情结束,将你调去其他部门过渡一下。”
祁同伟皱了皱眉,“意思黄映祥暂时还不能处理?”
“不是不能处理,而是大概率不再追究。”高育良说:“毕竟老同志出声了,省里面肯定要顾及,根据何书记的意思,只要他们老实下来,让他们平稳落地,那笔捐款就是买命钱。”
祁同伟冷笑,“看来,也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妥协的嘛。”
这一妥协,就将祁同伟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黄映祥死了个儿子,他能忍?
就算祁同伟没有生命危险,谁知道人家会下什么暗箭。
高育良没有说话,这就是政治,下面打生打死都比不过上面念头的转变。
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就算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几十年前打的你死我活,现在不依旧友好交流。
高育良安慰道:“同伟,你要考虑一下上面的难处嘛,有些老同志的面子还是要给,否则就是不尊重老同志,何书记刚上任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不过,你放心,我会适时敲打一下黄红正。
黄映祥五个儿子,黄红发只是其中最不争气的一个而已,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自误。”
黄映祥刚拜托上面的出手,让他到站,段然不会为一个儿子断送自己其他四个儿子的生路。
当然,高育良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也无法排除对方感性大于理智,丧子之痛,这世间有几个人能保持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