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又再三测试,确认除了海朝云跟李红袖外,谁也闻不到那股异香,连他本人也闻不出来。
“这就奇了怪了,我从小到大也没有体香啊。。。。”
萧策坐在屋檐下满脸困惑,李红袖等人围坐在他身边,也是觉得有些蹊跷。
海朝云沉吟片刻,才认真的说道。
“我可以确认,你身上这股香味,是今早才出现的,之前绝对没有。”
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海朝云确信萧策的异香是今晨才突然出现的。
萧策拧着眉头细细沉思,突然灵光乍现,抬起头有些不确定。
“我身上中的毒叫冷香寒,名字里就带着一个香字,身上突然的异香会不会就是毒素导致的?”
梁宝也是皱着眉头接话,“殿下这么多年来毒发时都只会冰寒刺骨,还从未出现过散发香气的情况,难道说现在中毒更深了才出现这种症状?”
萧策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心中疑窦丛生。
“这些日子跟大海睡在一起,受她的热毒滋养,我浑身上下都有劲儿,只是四肢不断发凉,并未像从前那样冻到浑身抽搐,这怎么也不像毒入膏肓的样子呀。”
海朝云面色酡红,为萧策的口不择言羞恼不已,什么叫受她滋养?他们二人可还什么都没发生呢!清清白白的名声都快被毁干净了。
不过众人都在忙着考虑冷香寒的事,倒是没人注意到海朝云的异样。
就在萧策苦思冥想时,中门外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余福不顾御林军的盘查,径直穿过中门,朝着庭院里惊慌失措的奔了进来,两名御林军唯恐余福带了违禁品,跟在后面追了进来。
萧策一行人听到余福的呼喊,都有不祥的预感,纷纷起身迎了上去。
余福急奔到萧策近前,来不及喘息便焦急的说道。
“割鹿楼的人当街袭杀慕容家的马车,劫走了表公子跟表小姐!”
萧策闻言瞳孔地震,双手用力锢住余福的肩膀,急不可耐的追问。
“赶紧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割鹿楼为什么会对慕容冲他们兄妹下手?慕容冲是得失心疯了!明知道城里藏着歹人,为什么要带小书呆出门?”
余福疯狂赶路,内息紊乱,磕磕绊绊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
当听到天玑星说劫走慕容冲,是为了水车图纸之事,萧策当即明白他们兄妹二人是遭了无妄之灾。
这次京畿旱情,割鹿楼一直隐在暗中对朝廷的赈灾搞破坏,肯定是获悉朝廷寻到引水之法,便将矛头对准了献上水车图纸的慕容冲。
萧策头脑飞速运转,压下不安的情绪,思索半天后才沉吟分析。
“割鹿楼光明正大劫持慕容兄妹,就是为了向朝廷施压,告诫朝廷他们已经知晓引水的办法,朝廷只要敢建造水车引水,割鹿楼一定会去搞破坏阻挠朝廷救灾,这样朝廷便会陷入被动,不造水车就不能救济百姓,可费尽心血建造水车又要做好准备应对割鹿楼的破坏,简直是可恶至极!”
余福以为萧策已经冷静下来,便小心从怀中掏出花册,递到萧策面前,试探着开口。
“殿下。。。我在现场找到这本花册。。。应该是慕容小姐遗落下来的。。。。”
萧策不明所以接过画册,翻开一看表情顿时呆立当场。
每一页服饰旁边都有详细的批注,提醒着哪些款式适合高挑女子穿着,显然极为用心。
萧策感受到彻骨的寒意自足底瞬间充斥全身,一股难以言明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刚才听余福说完,萧策还在心中无比恼怒,责备慕容冲不知轻重,现在情势如此严峻,怎么能将小书呆带出府?
可看到画册上的内容,萧策才明白,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慕容瞳,今天为何会跟着慕容冲出门。
他只是随口的一句嘱托,慕容瞳竟是如此认真对待,正是为了帮他去绣春居购置女子衣裳,才会遇到割鹿楼的袭击。
回想起儿时被割鹿楼捆绑着关在暗无天日的阁楼中,身中剧毒寒冷刺骨,又分不清白天黑夜,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痛苦回忆,萧策只觉得遍体生寒。
慕容瞳一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如何能扛得住?
李红袖一直在留心萧策的表情,见他原本就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惨无人色,呼吸越来越粗重,整个人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连忙着急的上前搀扶住萧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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