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爱芳死死咬住下嘴唇,一方面为儿子口中的话感到心动,另一方面又为姜富昌的死感到寒心。
毕竟,他狠起来连自己的亲爸都杀,万一哪天她不小心做错事,他会不会挥刀向她砍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谷爱芳就感觉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李朝生半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谷爱芳:“妈,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要是连你都不管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他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那面墙撞过去。
眼看就要撞上去的时候,却被谷爱芳死死抱住。
没错,谷爱芳心软了,毕竟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撞死在自己的面前。
被她搂在怀里的李朝生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他就知道,他妈狠不下来这个心。
但为了以防万一,李朝生找来一种特殊的药草,将自己的嗓子毒哑,声音老态龙钟的像迟暮的老人。
等一切做完后,李朝生看着镜中完全陌生的自己,心满意足的笑了,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也随之消去。
与此同时,沈云舒几人带着行李下了渡船,四人在岭村大队的附近,找了个国营招待所住下。
沈父沈母一间房,沈云舒和顾九宴一间房,除了必要的介绍信,男女同住还需要用到结婚证件。
沈云舒将她和顾九宴的结婚证件拿给前台办理入住的人看,沈母也麻利的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她和沈父的结婚证件递过去。
等安置完一切,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前往岭村大队找寻姜耀宗一事只能暂时搁置,等明天行动。
琼岛的天气和京市截然相反,三月份的琼州岛气温较高偏湿热,好在来之前众人就有所准备,回招待所各自换了件凉爽的夏装,就去国营饭店吃饭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琼岛临海,最不缺的就是海鲜,沈云舒她们搭了几斤粮票要了四碗海鲜面。
面是手工擀的,面里边的配菜有虾、鲍鱼、海参,相比较之下,青菜倒成了点缀。
面汤也很鲜,沈云舒捧着手里的那碗面吃的停不下来。
顾九晏贴心的将去好虾壳的虾肉放在沈云舒的面碗里,见她吃的高兴,又加钱让国营饭店的厨师做了一份水煮虾。
本来今日的菜单上是没有这道菜的,但架不住顾九晏会做人,他不仅加了钱,还将来的时候从他爷爷兜里顺来的那半盒烟偷摸塞给厨师长。
牡丹牌的香烟,五毛钱一包,一份工资要养活一家六口的厨师长是舍不得买的,爱烟如命的他麻溜的把烟揣进兜里。
起锅烧水,将后厨剩的那大半盆虾都扔进锅里煮了。
另外,厨师长见后厨的案板上还有一些生蚝,另上锅全给它们蒸了,算做添头一起送到顾九晏那桌。
沈云舒的目光瞬间被桌上那一盆虾给吸引住了,而顾九晏已经下手剥虾了。
骨节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剥着手中的虾,不急不躁的好像一件值得欣赏的艺术品。
顾九晏将剥好的虾放进沈云舒碗里,极具宠溺的说道:“喜欢吃的话,我们在这里多待几天,等把姜耀宗的事情处理完,我带着你在这附近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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