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陈掌柜也是被我那个愚蠢且不自量力的妹妹给气到了,等收拾完,我再去找他谈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事黄了。”
刘屠夫听闻此言,手上的动作如被定住一般,其实对此他也没有多大把握,毕竟镇上不止他一个杀猪匠,但为了不让婆娘担心,也只能这般说。
卢氏听后仍然放心不下,“你确定这样可行?万一陈掌柜动真格的怎么办?”
家中田地稀少,若是再失去这门营生,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儿子倒是好说,可小儿子呢!娶妻建房哪一处不需要钱。
“我爹说的对,估计东家也只是被小姑姑气到了,娘,您也不用太过忧心,再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刘福从旁宽慰道。娘为了办好他的喜宴,最近一直忙得像陀螺,结果又闹出这事来,他这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目前来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卢氏无奈地叹息道。
“爹,您之前说限祖母十天内把小姑嫁出去是真的吗?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刘贵对刁蛮任性的小姑姑颇有微词,但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也比别人更加深厚,他也怪其破坏了大哥的喜宴,可一想到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人给嫁出去,不禁在想,这能挑到好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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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刘屠夫轻轻应了一声,“你小姑姑本就声名狼藉,如今这么一闹,更是臭名昭着,估计也难再觅得良配,与其将她留在家中遭人诟病,还不如寻个贫寒老实的人家嫁了呢!”
出来上茅房的刘美娥恰巧听到这句话,怒不可遏地吼道:“愿意嫁,你们嫁,我才不会去过苦日子呢!”
她自幼便被爹娘视若珍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是半点苦都未曾尝过,听到大哥要将她许配给穷人,当下便不乐意了。
“这可由不得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难道你想贵儿一辈子打光棍吗?有你这样的小姑姑,哪家姑娘敢嫁进来。”
刘屠夫也不惯着妹妹,总不能因为她而耽误了小儿子的终身大事吧!
“要走,也是你们走,毕竟这房子是爹娘当年所建,你有何资格赶我走,知道不?”
此时刘美娥的脑海中满是被陈家旺羞辱的画面,她心有不甘,暗暗发誓,就算嫁,也要嫁个比他富有,比他还要俊朗的男人,让他看看自己并非无人问津,有的是人愿意娶。
所以说话时,不禁信口开河,却不知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彻底刺痛了刘屠夫的心。
这话以前自己管教妹妹时,母亲就曾对他说过,没想到今日竟再次听闻。
他们为何就不想想,这房子之所以能历经风雨而不倒,皆是因为自己精心修缮。他又怎会没有资格居住。
“好,我就遂了你们一家三口的心愿。”刘屠夫难以置信,妹妹说了这么多,房中的老两口竟会听不到,无非是佯装不知,或是默许小女儿如此胡言乱语罢了,想到这些,堂堂七尺男儿,瞬间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