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想上班,上电视有个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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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于清溏路过咖啡厅,时桉还呆在那,空饮料杯摆了一排。
于清溏推开门,“你怎么还没走?”
“不知道去哪。”时桉趴在桌上,耳朵像是立不起来,“今天徐主任不出诊,我更没地方去了。”
于清溏坐在他对面,“原来跟柏樟的小医生是你啊。”
前几天,徐柏樟提到了跟他旁听的医生,脑袋很灵光,又有天赋,没想到竟是熟人。
时桉哭丧着脸,又去咬吸管。
“好了,不要再喝了。”于清溏推走咖啡杯,“咖啡性酸,伤胃,又是温性.食物,易上火。”
时桉心说不愧是徐主任的家属,说话都一个风格。
于清溏要了杯温水,推给他,“还在为下午的事困扰?”
时桉死气沉沉,摊成一片泥,“我就想回去上班,再歇着,要长蘑菇了。”
“你找过钟医生没有?”
“不敢。”
他写个便签都得琢磨仨小时,直接去找,保不准说出什么气人话,回去更难。
“小时医生,我这么问可能唐突。”于清溏犹豫片刻,“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时桉抬头,等他说。
“你、喜欢他吗?”
时桉的掌心是晃在杯壁的温水,胸腔能听到剧烈撞击的声音。
“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于清溏对他笑,声音干净又温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忙。”
时桉瞬间提起劲,“愿意愿意,谢谢于老师!”
“先别谢这么早。”于清溏说:“我只是牵线搭桥,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
“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时桉兴冲冲,耳朵竖起来,坐得直愣愣,“我该怎么做?”
“不急,我得做准备。”于清溏晃晃手机,“等我电话。”
按时桉的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
“先到这里吧,我先生等很久了。”于清溏看向不远处的车,“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于清溏告别离开,上了门外的黑车。
驾驶座的玻璃窗半开着,时桉可以看到徐柏樟的脸。跟了他一周多,时桉自认为也算了解。
徐柏樟给人的感觉不严厉,也不发脾气,但有距离感,不好接近。
当徐柏樟看到于清溏时,这种感觉完全消失。他亲自给于清溏系安全带,拧保温杯盖,等他喝完水,再接过来拧上盖。
就算听不到交流,也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喜欢。
至于于老师,只要提到“我先生”,他的眼睛就会发光,在明媚的天气也闪烁明亮。
黑车已经走远,时桉撑着下巴,脑海是他们对彼此笑的画面。
时桉酸巴巴的,真幸福啊!
*
于清溏坐在副驾驶,“你猜我去见谁了?”
徐柏樟:“谁?”
“小时医生。”
“他找你干什么?”
“被钟医生停职的事呗。”于清溏说:“谁让你们大主任都不帮忙,急的小医生找到了我这里。”
“犯了那么大的错,该反思。”
就算需要演戏,也该提前通知。
于清溏:“钟医生是你的朋友,你当然站在他的角度,但小时是我的朋友,我总要替他想。”
徐柏樟:“你想怎么做?”
“麻烦我家先生约一下钟医生。”于清溏做了个嘘的动作,“但什么都不要说。”
徐柏樟笑了,“好。”
这边的事情联系好,于清溏点开手机,“现在还少两位助攻。”
他划开手机,编辑短信。
「念念,我需要你的帮助。」
*
时桉睡前接到于清溏的电话,明晚约在省医院临街的KTV。于老师让他穿帅点,提前半小时到,当面教他怎么做。
惦记着于清溏的嘱咐,时桉抱实手机,一宿没睡好。
别的不提,光“穿帅点”就难住他了,到底什么样能叫帅?
他平时穿固定一两个品牌的运动装,除了会染头发,根本不懂打扮。
焦头烂额时,时桉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他联系了王铎,轻信了没脑子体育生的审美。
帅就是要爷们儿,成熟,有男人味!
王铎借来他爸的西装和墨镜,又买了双皮鞋,从此走向了不归路。
当时桉穿黑色西装,梳油光锃亮大背头,戴墨镜出现在KTV门口时,于清溏差点没认出来。
“谁给你打扮成这样的?”于清溏捏了捏眉心,体会到了小时医生的可爱。
于清溏想,钟医生应该挺“快乐”的吧。
“我哥们儿。”时桉挠挠被发胶喷得极痒的头皮,“是不是不太好看?”
于清溏笑着说:“还可以,挺特别的。我想他怎么都会喜欢。”
时桉哭丧着脸,“他不骂我就满足了。”
“清溏哥哥,我来惹!”
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顺着声音的方向,穿达菲熊连帽衫的余念像朵太阳花,摇着脑袋挥手,身边跟着尊冷冰冰的大佛。
于清溏的声音温柔了不少,“念念,这么早。”
余念像得到糖果奖励的小孩,“想到要见清溏哥哥,我兴奋地待不住,赶紧过来啦!”
余念偏头滑到旁边,确认好几次,才小心问:“是、小时哥吗?”
时桉不尴不尬,想往地缝里钻,“你好。”
“时桉?”梁颂晟的目光也移过来。
时桉想隐身,做低调非主流。
我为我风流,高贵不低头。
别理我,没结果。
然后,他微微颔首,乖乖叫了“梁主任”。
余念转转眼珠,还停在时桉身上,“小时哥在cos黑客帝国吗?”
时桉心说不敢,他是黑客帝国隔壁的葬爱家族。
余念眼睛里住着星星,一朵朵笑成太阳花,“哇,好酷呀!”
时桉有种感觉,人间都是余念这样的小孩,也许世界能和平。
于清溏转向梁颂晟,“能麻烦梁医生和念念点些零食饮料吗?我跟小时医生聊聊。”
“好呀。”余念挎住梁颂晟的胳膊,和另外两个人挥手,“清溏哥哥,小时哥,等会见。”
时桉跟于清溏来到包房,空间很大,环境也不错,比学校附近的KTV强多了。
于清溏坐在他身边,“墨镜要一直戴着吗?”
时桉往鼻梁上推,“戴着吧,安全。”
防尴尬神器,谁用谁知道。
于清溏笑着说:“不用紧张,钟医生又吃不了你。”
“他能吃,生吞活剥。”
于清溏想歪了,但单纯的弟弟没有,继续问他,“你会喝酒吗?”
“还行。”时桉想了想,“等会儿要划拳吗?度数太高不行,啤酒能玩点。”
“不用划拳,喝多了也不健康。”于清溏近到他耳边,“等会啊,你就这样……”
于清溏应该准备过,一条条安排得清楚详细,时桉却听得胆战心惊,冷了热、热了冷,心脏坐了好几轮云霄飞车。
最后,时桉红着脸问:“于老师,这能行吗?”
“不相信我吗?”于清溏说。
如果是别人,时桉指定不信,吓得撒丫子就跑。但他是于清溏啊,新闻频道的王牌主播,让苦行僧为爱还俗,这能是一般人吗?
再说了,现在也无它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横竖都是一死,今晚已然丑成葬爱家族。
时桉咬牙,不管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于老师,我都记住了。”
*
钟严正加班,接到了徐柏樟的电话,说今晚聚会,地点发手机上了。
等忙完已经过去了半小时,钟严划开短信,聚会的地点约在……KTV?
相识十几年,从没约过这种地方。离省院不远,开车五分钟。
钟严推开包房的门,扫了眼热闹的环境,今晚不是三人局,有老梁和老徐的家属。
除此之外,还有在角落里默默坐着的......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