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天骄的到来以及他们的状态,更加让季牧确信了这一点。
虽说御灵水君传闻早已寂灭,只余传承,但季牧自是不会相信,因为早有前车之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但凡沾染上“圣”之一字的,就没有简单的。
灵皇不也是宣告死亡,最后却差点带着饕餮掀翻了整个西洲么?
对于季牧而言,他不在乎这位水君是死的还是活的,只在乎他活着是好是坏。
但从江水中逐渐传递而来的腥味以及那些一点点变红的荧鱼来判断,这位水君似乎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大有要把所有参与秘境的天骄尽数一网打尽的趋势。
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无非是因为两者,养伤或是更近一步。
但无论是因为哪一种,身为圣者却如此嗜杀,草芥生命,季牧俨然动了杀心。
之前一直等待,是因为季牧没有确定这位水君具体的位置,没有把握能够隔空一剑彻底斩灭此僚,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对于这等只求自身超脱、蔑视众生的存在,一旦一击不中、放任逃脱,则说不定又要造出多少杀孽。
这位幕后黑手绝对不曾想到。
竟有两位圣阶战力完全遮掩住了气息,就藏身于水府门前,玩了手灯下黑!
在季牧看来,这位水君的气息似乎无处不在,无处不有,让人根本无法确认他的本体在哪。
此时出手其实也未必是机会。
只是再不出手,眼前的这位少年可就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心上人了。
那一声声流传于内心的凄厉嘶吼,掌握七音宗心法的玉依香和与幻蝶缔结契约的季牧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实不忍亲见那一幕发生,所以哪怕时机不对,季牧最后还是选择了提前出手。
剑光挥散后,玉依香站在开裂了一道缝隙的水府门前,悄声向季牧问道:
“怎么样,解决了吗?”
季牧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远方。
“此人很谨慎,本体已经不在这江中了,我那一剑只不过斩断了他的一些神念。”
“真正的本尊,或许已经顺着缨沙江逃进须弥海了。”
“啊...”玉依香张了张嘴,“那我们要追吗?”
季牧略微思忖了一瞬,目光看向了被血色浸染的御灵水门,眉头微皱。
“这门有些古怪,得留一个人在这,免得被他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