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聚成沙,剑主中宫。
张山并指掐诀,以意御剑。
季牧当着他的面连杀两人之后,他俨然动了真格。
身为入虚第五境的强者,张山已经稍微触摸到了“意”的门槛。
在扬州军营所有的千夫长中,他的实力绝对称得上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随着张山的动作,剑刃风暴所凝聚的气势越来越盛,如一道龙卷横贯在天地之间。
玄阶中级秘技——剑象风雷!
这是张山能够在数十场大大小小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底牌之一。
再加上同样是三阶法器的天霜剑作为风暴核心,秘技的威力,已然被叠加到十分恐怖的程度。
而且随着张山的“意”入主其中,季牧只觉得有一股气机牢牢的锁定住了自己,再想像方才那样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剑气风暴,季牧神色凝重。
“这一下,不好接啊…”
季牧正思量着,张山却不打算再给他思考的时间了。
他双指微并,猛地下压,怒喝一声:“去!”
霎时…风雷万象,龙卷苍穹!
位于龙卷中心位置的天霜剑缓缓对准季牧,然后…带着漫天的风雷落了下来!
季牧瞳孔急剧收缩,剑还未至,一股暴戾的杀伐之气便已扑面而来。
他没时间去思考自己能不能接下这第五境强者的全力一击。
他只是依循着自身的惯性,下意识的握住了剑柄,倒提君子剑,然后将剑尖一把刺入大地。
在剑刃风暴来临之际,季牧竟是闭上了双目,乍一看好像放弃了抵抗。
而他的脑海中努力回荡着——当日天劫之际,一道银光穿行万里而来,以三寸之域惊退万法,将他守护在天劫之下的那一幕。
“君子所守者,意也。”
“意者,一也。”
“而吾之道,当一以贯之。”
借助在天劫下生死存亡之际所保留的深刻记忆,季牧轻轻吐气,荡出了胸中那一股浩然。
意的话,他也有。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背负二十年的“克母”骂名,从未辩驳,将所有辱骂都咽在心底,不作一言。
他无数次跑到后山的灵堂,但在哭的时候却从来不进去让母亲看见,只是在墙角偷偷抹泪,哭过之后,他才进去,让母亲的灵位干净如新…
他是天弃之子,天生隔绝灵气,但无数个日夜,他都从未放弃尝试感知灵气,哪怕次次在星空下落寞而归…
天劫将至时,他独自纵马入夜…
滚滚雷霆中,他跪地让书圣收剑…
他怕死,但他从不愿牵累任何人。
纵然是在那些无法修行的日子里,他也从未忘记——有朝一日,他要登上须弥山,向天问上一剑,问那一抹不公!
那是他对自己的承诺,无论能不能做到,他都一定在路上。
哪怕结局一样,做不到和不去做,也是两回事。
过程不问,结果不问。
凡心之所向,我自当素履以往。
前行。
就是季牧的意!
“呼…”
季牧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昂首挺胸,轻弹剑身。
漫天的剑刃风暴来临之际。
季牧赫然使出了……归一剑诀!
君子抱朴,我自归一。
守一剑!
…
泰山,圣人学宫食堂。
正在低头扒饭的书圣一骨碌站了起来,目光震惊的看向某个方向,引来学宫弟子阵阵侧目。
他的胡子上甚至还粘着米粒。
“这…不可能!?”
“老师,发生什么了?”
离书圣不远处的位置,一位沉静的青年出声问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