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讲妖魔绝不可能如此孱弱，通明境以上的存在必定比比皆是。
可他们却未曾得见，这里面的猫腻不得不引人深思。
他可没傻到认为域外邪魔只有这点能耐。
“确实不合常理。”北辰烈轻轻颔首沉吟道，“有无可能是区域问题？”
区域问题！
魔无道自然理解他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说并非妖魔不存在通明境以上的强者，而是他们所处地域的最强者只有无漏巅峰。
相当于不同阶层被划分开了。
这个贫瘠区域的掌管者乃是无漏巅峰，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则由通明境以上的妖魔掌管。
形同一座金字塔，由各个阶层共同构成。
一样的强弱管理体系。
“你是说……”
领会到北辰烈的意思，魔无道微眯魔瞳，抬头仰望天空。
准确点说是凝视那横亘头顶的大陆底盘。
莫非头顶的上层大陆，就是通明境妖魔活动的地方？
而他们所处的这个寸草不生之地，不过是位于域外魔界最底层的贫瘠荒地？
难怪一路走来如此荒凉，即便是群居妖魔也仅限于部落形式，压根成不了气候。
“八九不离十，具体真相还需吾等亲自去探查。”虽然心中有九成把握，可北辰烈并没有把话说太满。
域外邪魔弱肉强食，它们的阶层管理体系按照这套丛林法则运行再正常不过。
往昔游历星海，他也曾见过不少类似的种族文明。
“也是。”魔无道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不管如何先去那通天支柱看看，若能登上上层大陆最好不过。”
“吾观那通天支柱乃是支撑天地的关键所在，倘若能将之破坏……”
魔无道冷冷狞笑，配合他那凶神恶煞的五官宛若魔头在世，能令小儿止啼。
两人的推断可谓合情合理，然而就在他们全速赶往通天支柱的中途，最不想看见的一幕发生了。
无需多言提醒，五位站在当世巅峰的人族强者齐齐顿住脚步显露身形，面色凝重的直视正前方。
尤其是陆安，更是眼神微微一变。
只见在他们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域外邪魔。
和他们前不久屠戮的那些不同，眼前的这群域外邪魔很强大，十分强大！是货真价实的域外魔族！
饶是如今化身镇渊者的陆安，也不禁心神一沉，感觉这次破坏计划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因为他看见了不少熟魔！
“武人！果然是你们！”
一只背生斑斓花草，头角峥嵘的恐怖黑牛一蹄踏前，棱花牛眸泛着阴冷森然之色。
它无视了北辰烈与魔无道二人的存在，视线径直落在陆安与景身上。
没错，它就是漆黑大水牛，也算是陆安的老朋友了。
上次闯进妖魔圣界，就是这家伙逼的陆安不得不自爆了事，临爆前还烧了它头顶几根毛。
除此之外，其他众魔陆安也有模糊印象，但印象最深的还属天上那只身体镂空的圆环妖魔。
那双神圣璀璨的金瞳他至今记忆犹深。
“你待如何？”面对拦路诸魔投来的各色目光与无尽恶意，陆安负手淡然而立，毫无恐惧之色。
无非一死罢了，他何惧之有。
“武人！吾清楚你们的底细！”
斑斓黑牛没有着急动手，而是用意念道出一句令陆安大感意外的话语。
“上次你于吾等神族面前无畏自爆，吾就觉事有蹊跷，因此不惜返回圣城查阅资料，果真让吾发现尔等的底细！”
斑斓黑牛喷吐两道热气，竟在虚空中生根发芽，生长出诸多奇花异草。
“你敢忤逆吾等无畏赴死，果然是有后手存在！吾说的没错吧，其名镇渊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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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这女武人！尔等居然还未逝去！仍存在于世！难怪受吾神族诅咒，武道仍能长存至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不去死！还能活着！！！”
无视身后众魔嘈杂喧闹的窃窃私语，斑斓黑牛咬牙切齿的点破他们真实身份，意念充斥着浓郁憎恶与怨毒恨意，癫狂咆哮恨不得生痰其肉痛饮其血。
可不管它如何竭力伪装掩饰，却始终无法掩盖眼底深处那一抹隐藏极深的悸动恐惧。
甚至于，庞大牛躯都在以难以察觉的微小幅度轻轻颤抖。
它恐惧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陆安旁边的无影苍穹之主·景。
相较陌生的镇渊者，斑斓黑牛对于景毫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
熟悉到刻骨铭心，熟悉到深入骨髓，熟悉到成为它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昔岁月，它就无法抑制住心底的战栗与恐惧。
哪怕时隔遥远岁月苏醒过来也不例外！
伤痛早已无法抹去！
原本认为可以靠时间慢慢消磨，结果事到如今，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再一次碰到心中的梦魇之一！
就是这个女武人，在那三尊武道祖神的带领下伙同她的同伴一起冲进圣界，给圣界带来了毁灭性打击，至今无法复原。
圣界从巅峰时期的九重圣域变成而今的七重圣域，眼前的女武人和她的同伴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就是这帮家伙亲手摧毁了两重圣域，使得无数神族同胞喋血灭亡，至此亡族灭种。
它明明记得这些该死的人类武人已经神形俱灭，甚至亲眼目睹过他们的消亡，见证他们流尽鲜血化作禁地。
可为什么！
为什么事到如今依旧阴魂不散，还要重现世上与它们神族作对！
斑斓黑牛想不通，不仅是它想不通，包括后方诸魔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它们不明白为何早已消亡无数岁月的武人还会再现，莫非他们的死亡是假的，莫非他们也会复活？
蛰伏悠久岁月，当真想跟它们神族同归于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