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山川地势属阳,乃生机勃发之地,万物复苏逆上,神觉而朝醒。”
古云子说着说着面露了然之色,不由摸摸胡须:“老夫算是知晓北辰烈这家伙把小清水她们埋哪里了。”
不在洞天不在宗门,这一手着实意想不到,和他们天巧造化宗完全不一样。
“不会是地下吧?”古云子说的这么明显,所有矛头都指向一个地下,他们再猜不到那就是傻子了。
“是也不是,准确来说是地脉之中!”
“卧槽,还真埋土里啦?”
项元整个人都惊了,未曾设想的操作啊这是。
这么埋和僵尸片有啥区别么。
搁这借阴气养尸呢?
项元可是看过不少僵尸片的人,对僵尸是如何诞生的建筑了如指掌。
找个养尸地,挖坑埋进去,等时机一到自会变成僵尸,一套流程简单粗暴。
“非也非也,地下和地脉乃是两个概念。”
古云子摇摇头打岔他:“地脉乃是山川大地的脉络,是真实存在却又不存在的东西,除却一些奇物,只能以大神通将之半实质化。”
“不过此乃正常现象,以老夫看来,这片山川大地的地脉是被人以移花接木大法从别处抽离,后天塞入此地的,并非自然诞生。”
“只不过悠悠岁月过去,此地脉早已与山川大地交融一体,不再区分你我。”
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古云子随便一两句,就让他们感觉不明觉厉,既深奥又高大上。
抽离地脉塞入别处,想想就非同一般。
地脉嘛......
要论对地脉的了解,陆安应该是这帮人之中最有权威的专家。
因为他家小树就是地脉的产物!
以前是地脉灵树,现在是地势承天树。
没等他们深入研究地脉相关问题,北辰烈便展开了新一轮动作。
他迈步前踏,身影再次出现已是来到广阔宗门上空,下方即是被削平的山腰与林立仙阁。
周遭神峰绵延耸立,以他的视角看去,颇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感。
仿若山川大河尽缩于掌心方寸之间。
“沉寂悠古,是该苏醒了。”
负手凝视下方山河,北辰烈一言不发,翻手浮现一枚棋子大小的精致沙漏。
精致沙漏并没有什么奇特神威,本身就像个普通沙漏,静静躺在北辰烈掌心。
唯一的奇异之处,也就顶端镶嵌的那颗半透明玉珠。
材质不明,似乎不是由物质组成。
“这是!”
灵舟之上淡然解说的古云子腾起直起身子,双眼死死凝视北辰烈手中的沙漏,充斥难以置信之色。
只是不等众人问起缘由,手握沙漏的北辰烈便右手蓦然抬起,向下方山河轻轻一按。
冥冥之间,沙漏似乎荡起一丝轻响,带起不可察觉的涟漪。
仿若有无形的苍天之手压塌大地,这一按之下,以宗门为中心立刻爆鸣不止,连带周遭四百七十三座神峰都在此刻剧烈颤抖起来,伴随如此震天动地的轰鸣,受云海覆盖的穹顶阵纹闪烁不断,与之产生共鸣,将这股震动山河的力量传导至四面八方。
顷刻之间,万象法天宗的剧烈颤动影响了整座虚空岛,影响了其他四个疆域沉睡的天宗。
由万象法天宗为引,整个大陆都在颤抖,疯狂地轰鸣颤抖,山川大地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震动不休。
狂风呼啸肆虐,唯有头顶这层云海安然无恙不受影响,可天地间却是一副宛如末日来临的景象。
北辰烈就像开启了潘多拉魔盒,唤醒了其中沉睡的禁忌。
“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九九八十一重法环之轮顺北辰烈牵引,齐刷刷化光下坠,涌入那中央仙气飘飘的宗门大殿之中!
霎时间,山川在咆哮,风云在嘶吼,璀璨的金光洪流如同海啸般化光柱拔地而起,瞬息冲破天际,穿透穹顶。
这是代表万象法天宗苏醒的标志,也是一个时代巅峰宗门的绝强意志,沉睡悠悠万载,自无尽沉寂之中苏醒,向天地发起咆哮,宣示它的苏醒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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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辉光更是冲破穹顶,冲击到远无止境的无尽虚空。
这一条璀璨的光辉天柱,在漆黑昏暗的无尽虚空中是那么耀眼,照亮了周边一切,贯穿到遥远的彼方。
唰唰唰——
随它之后,虚空岛各地皆是蓦然升起通天光柱。
右侧漆黑光柱魔雾缭绕,伴随若有若无的张扬尖笑紧跟其后。
左侧万兽齐鸣,无数兽影奔腾化洪,怒啸惊天,穿破虚空与无尽距离的限制,甚至波及到万象法天宗所在疆域。
还有光柱如薄纱,似九天仙女下凡弹奏幽幽仙乐,洗涤心灵污秽与世间不净。
机关巨城咔咔转动,受阵眼牵引,中央大地凭空裂开豁口,射出一束久久不熄的通天激光。
受此牵引,五大天宗沉眠之地异象尽显,整座虚空岛仿若承受不住如此地动山摇,一直在颤抖着,仿若随时会分崩离析。
唰唰唰——
万象法天宗疆域,在璀璨天柱刺破九霄之后,山川大地每一处皆是钻出细小光影。
四百七十三神峰,周边山脉,奔腾大河,乃至琼楼玉宇。
目之所及异象连天,洒满天地间每个角落,灵舟仿佛遨游在光的海洋。
几万?十万?还是百万?
数量已经多到数不过来,它们遮蔽一切景物,有沉睡之物正在逐渐苏醒!
“纪元匆匆终苏醒,天机尽掩几何时。”
蓦然间,有一股气息从附近主峰强烈散发开来,伴随一声幽幽哀叹骤然爆发,化作长虹直奔灵舟,瞬间降临。
这是一位身披幽海宫装,缥缈丝带镶珠嵌玉的绝代佳人,气质温婉如玉,容貌成熟动人。
一举一动幽谧优雅,她不像常人刚苏醒那般迷惘朦胧,而是目标直指灵舟,神异的三棱梅花瞳扫过在场之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古云子还有阿溟。”
她素手轻掩樱唇,巧笑嫣然打个哈欠:“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呀。”
“别来无恙,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醒的。”相比于北辰烈,溟对待宫装美妇的态度可就好太多了,简直是天壤之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