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些姜汤,今日的姜汤也有些不同,里面加了些珍贵药材。沈清梨并未多想,大概九千岁今日见她可怜,便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吃完饭有了力气,她决定即刻去找外祖母退亲。
母亲最近病情有些反复,此事万不可被她知道;这个时间过去,外祖母刚睡醒,房没什么人,正是好时候。
蝉鸣声此起彼伏,扰的人心情烦躁。
沈清梨带着春华一路往朝晖堂走去。
亲事若退了,她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再想寻个好人家怕是不易,干脆带着母亲......自立门户。
这个念头一出,自己就被吓的心砰砰跳;此事太过惊世骇俗,还要三思,三思!
外祖母刚睡醒正在听陆氏身边的大丫头琉璃来禀本月账目,见她进来忙招手:“梨丫头来了,正好来看看你那些庄子的收益,免得琉璃再去你那边跑一趟。等你嫁给之礼,就让琉璃去你身边伺候,你俩一个管庄子,一个管铺子,我和你大舅母也就不用操心了。”
外祖母和陆氏是亲姑侄,俩人一个鼻孔出气,都是贪财恋权之人。就她手上的铺子,还是她央求想练练手,母亲才未给出去。
沈清梨跪地郑重地磕了个头,陆老太太吓了一跳坐起身子,忙让身边刘嬷嬷扶起她:“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
“外祖母,我要同江之礼退亲。”
陆老太太脸色一顿,对刘嬷嬷使了眼色,刘嬷嬷挥退众人。
陆老太太面容慈祥,拉起她坐在一旁绣蹲上:“这马上就到日子了,请帖也都发了出去,怎得忽然想退亲?若是之礼给你委屈了,我给你出气。”
江之礼是陆老太太唯一的亲孙子,她怎会舍得,不过这样说说罢了。
何况陆慈本就是她们陆家人,若没她和陆氏的默许,二人怎会苟合到一起,还住的如此近。
沈清梨摇头忍住想落泪的冲动,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一句:“江之礼既喜欢陆姑娘,清梨愿意成全他们。”
陆老太太狠狠一拍桌子,脸色气的发白:“反了他们了,梨丫头你放心,这事外祖母会替你做主,你且回去等着,待我问清楚再说。”
沈清梨也知道退亲没那么容易,点头应下。
刚迈出门槛就听房内传来一声茶杯碎裂声,紧着怒吼:“让陆氏和大少爷立马给我滚过来。”
听这怒火,不似作假;许是陆慈之事这老太太真不知道吧。
沈清梨穿过回廊见园中花开的正旺,今日还未去看母亲,采些花过去给她房中添些颜色;若她心情好,可试探一下自立门户之事。
二人采了满手鲜花,沈清梨脸上也映上些笑容,刚走到回廊边上便见远处陆氏和江之礼走来。她现在还不想同那二人想见,便拉着春华蹲在一旁。
“你怎的如此不小心?我不是答应等沈清梨过了门一切都听你的,你还给我整出这些个事,现在连你祖母都知道了。”
“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同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不然别说你祖母,就是我都不饶你。”
沈清梨抬眸对上春华一脸茫然,她亦是心中诧异,陆氏竟对她有些真心的。
暖意还未涌到心头,一盆冰便泼了下来:“你知不知道她那个短命爹给她留下多少嫁妆?光现银便有将近五十万两,这还不算田产和各种铺子。娶了她不但我们永望侯府一辈子吃喝不愁,就是你外祖家也能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