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有时想起来,都万分心疼。”
她一个寡妇,带着那么大的儿子。
要想在安国讨生活,又谈何容易。
红莲闻言,下意识便看向了宋清茹。
果然就见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想必,高氏说的这些话。
让夫人想起了当年的事。
夫人何尝不是,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而后又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为了经营好宋家老字号,而遭遇万难呢?
宋清茹满眼复杂,沉默良久才说了句节哀。
高氏闻言痛哭流涕,好似要将这十几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宋清茹也没打搅,就那般安安静静的坐着。
等高远回来之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吓了一跳,赶紧就跑过来,“母亲!您怎么哭了?”
高氏是哭了,但很快又笑了。
“母亲是高兴啊!高兴咱们家的传家宝终于能拿回来了!也高兴,你隐藏锋芒那么多年,终是见得了天日!”
即使他家儿子,跟着宋清茹,不是去做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但至少,也比待在铁铺好。
他家远儿才华不差。
又怎能在一个方寸之地,蹉跎一生?
高远眼神一暗,也微微红了眼。
要真论起来,这的确已经是这十几年来,他们家发生过最好的事了!
宋清茹暗叹口气,又很是羡慕,高远有这样一位,处处为他着想的母亲。
若父亲还活着……
定然也会万分心疼她吧……
“对了陆夫人,这便是在下曾祖父留下来的大刀。”
刀身很长,用黑布包裹着。
等高远将黑布拆开后,就露出了那把刀的模样。
仅一眼,宋清茹便被震慑住了。
别无其他原因,纯粹是这把刀,竟然隐隐有股子血腥气。
“这刀?”
高远见她微变了脸色,哑然失笑道:“陆夫人莫怕,这刀虽然曾经确实是用鲜血养成的,但它终究是个死物,并不能对陆夫人做什么。”
红莲微凝眉,“那此刀的血腥气,已经祛除不掉了吗?”
“没错。”高远小心的抚摸着刀身,解释道:“尽管在下与母亲,每日都会拿烈酒,为大刀净身,但无用,因为这把刀,不仅后来在战场上见过血,刚被铸造出来时,也在兽血池里,泡了整整三十九日。”
兽血池?
高氏说道:“这是我们高家的一个传统,除了为军营里打造的那些兵器以外,为其他贵人铸造的兵器,事先都会拿来在兽血池里面泡一泡,这么做,是为了让兵器,更有煞气。”
“达到一种,震慑的作用。”